; 李治薛义森老实,也只得称是收下,也不绕弯子,直接问江南王还有话带到否。
薛义森也痛快:“当然有,王爷当时是这么说的。”他清了清嗓子,学着李道宗的声音:“义森,你此去顺路去问问太子殿下,最近突厥那帮狗崽子不老实,恐怕有仗打,有没有兴趣来干一票。”
李世民曾和李靖讨论过,此时能打的将领,李世绩和李道宗是最稳健的,不是大胜也不会大败,而薛万彻则是过于勇猛,不是大胜就是大败。可见李道宗的带兵实力是获得公认的。此番突厥战场,李道宗有心邀太子一起出兵,自然是得起李治的指挥能力。而他身份特殊,别的将领,还真不敢开口相邀。
李治心里一动,历史上突厥确实有所异动。在出征高丽之前,李世民只带上左领军将军何力出征,便让右领军将军执事思力驻守夏州,防备突厥。何力要不是薛万彻的弟弟薛万备去救,还差点挂在高丽人手上。李靖虽然觉得薛万彻家的人过于勇猛,不算靠谱的将领,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还真是只有他们能够顶上。
李治问道:“难道薛延拓部有消息了?”
“最新消息,薛延拓部真珠可汗过世了!”
漠北一千里外,薛延拓牙帐。
真珠可汗的长子叫做曳莽,他不是正妻所生,是庶出的长子,真珠可汗命令他统领东部突厥的势力,他的嫡长子拔灼则统领西突厥。
曳莽带着他的部曲,在牙帐内完成祭奠父亲的仪式。他的弟弟拨灼则在一旁冷冷的着他。曳莽不敢他,完成仪式,便匆匆的走出帐外。
“拨灼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会找机会杀死我。”曳莽是一个典型的莽夫,虽然他是哥哥,从来都没有在弟弟身上占到过便宜。他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拨灼那阴沉的眼神。父汗尚在的时候,他就多次同拨灼起冲突,有时候能够打败他的部队,抢夺他的部曲,但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受到挫折。他已经丧失了勇气,只想尽快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曳莽连晚饭都没有吃,召集心腹带着小股人马匆匆的离开了牙帐,逃往东方。
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拨灼就骑上了战马。
“曳莽啊曳莽,连羊圈里的羊,都能嗅到你的恐惧。草原上不需要怯懦的头领,当你不敢面对我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拨灼心里充满了杀戮的快意。
“父汗已死,再也没有能够阻止我杀死你了。把东部的部曲交给你,是父汗最大的错误。而我,就要立刻改正它!”
“我的勇士们,追上那个懦夫的队伍,全部杀光!杀!”
草原上的规则,从来都是那么简单,血腥。突厥战士们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任何犹豫,嗷嗷怪叫着就翻身上马,不论生死,他们都确信自己的全部,都属于长生天至高神。而掠夺与杀戮,便是长生天赐予他们用以生存的合法的工具。
夜色深沉,远方的草原,只传来狼嚎,马嘶,隐约还有兵刃碰撞和惨叫声。
真珠可汗的葬礼尚未结束,拨灼便宣布:“草原上所有薛延拓的部众们,从今日起,我便是薛延拓唯一的可汗,是这片草原上唯一的主,是你们唯一合法的头人!那个叫做突利失的伪可汗曳莽,已经追随父汗而去了!从今日起,你们要记住我的名号是:颉利俱利薛沙多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