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司马错在渑池城外督促修筑阵地时,心中仍然想着秦军的美好前景。他坐在一辆兵车的前段坐榻上,嘴角『荡』漾着笑意,高兴地挥舞中手中的马鞭,恨不得哼起个什么熟悉的秦国谣曲。
可惜的是他是一位武将,平素就不太喜欢附庸风雅,曲到嘴边又想不起唱词,只得作罢。
司马错暗思:“看来我这以后还要学那么一两首曲子不可,也好高兴的时候唱几句。听说苏秦是个流连乐舞的浪『荡』货,他倒是会享受!可是,我叫你这次渑池之战大尝苦头,让你那所谓的合纵联盟土崩瓦解,看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心情唱曲跳舞。”
时间到了中午,司马错见午饭的时间已到,他要正想要吩咐身边的亲随,让他们收兵回城。恰在此时,渑池城外的秦**士几乎都看到了从东南方向升腾起的阵阵尘雾,紧接着有轰隆隆的马蹄和脚步声传了过来。
司马错心中一惊,他想:“那可是焦阳城的方向,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那里传来奇怪的动静?”[]合纵连横489
司马错急忙喝令身旁骑着战马的一位校尉:“你快带人给我迎上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迅速向我回禀。”
他接着让传令兵过来,下令让修筑阵地的将士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各自准备好随身携带的武器,以备不测状况。
派出去的校尉很快就带着一个人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那人到了司马错所乘坐的兵车前,甩蹬离鞍,滚落下马,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禀报道:“报告司马将军,大事不好,末将驻守的焦阳城被宁钧所率的合纵军宵小们偷袭,城池已经失守了。”
来人正是纪奋,他自知有罪,哪里还敢等着校尉的通禀,自己主动地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请罪的动作,长跪在司马错的面前,头都不敢抬一下。
司马错愕然地看着纪奋几乎刹那间完成的一系列闪电般的请罪动作,再听听他禀报的内容,他眼睛瞪到了最大,嘴巴张着,一时甚至听不懂纪奋所讲的是什么东西。
司马错愣了大约有一刻钟,这时他才反应了过来,他说道:“你说什么?你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那宁钧已经占领了焦阳城!这怎么可能?”
司马错也是心中急切万分,所以才显得语无伦次起来,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让他一时根本没有丝毫接受的准备。
纪奋低着脑袋,又连磕了三次响头,彻底哭了出来,回禀道:“那宁钧率领远超过焦阳守军三倍的合纵军,突然出现在了焦阳城下。末将率部苦战,最后还是寡不敌众,为了保全我军的实力,我就率领着大部队撤退了回来。”
为了避罪,纪奋当然要夸大一些奇袭焦阳城的敌军的强大,而且他也刻意表示自己撤回渑池,是出于留存有生力量的缘故。如此一说,他纪奋岂止是无罪,而且还有功。
但是司马错岂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去的,他明白过纪奋的所为之后,气得大骂道:“你个草包,让你去攻打上官城,你攻不下来。让你去西陂伏击苏秦,你被人家打退回焦阳城。如今连个焦阳城都守不住,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什么保存实力。”
司马错越说越气,他喝令身边的亲随:“来人,给我将这个草包捆绑起来,押在一旁,待我打听清楚了焦阳城的战况之后,再做处置。”
纪奋自知理亏,所以含着泪接受了绑缚,他也不做过多地分辩,此时,他真恨不得自己一死了之,以解此奇耻大辱。
他的身后,渐渐地上来了大量的从焦阳城撤退回来的秦**士,这些人都是丢盔弃甲,跑得气喘呼呼的。在逃兵之中,还有一人被大家搀扶着,有气无力地向着司马错走来。
司马错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发现此人正是跟随着纪奋部队,给纪奋当副将的庞赐。司马错急忙命令传令兵去把庞赐找来。
庞赐来到了司马错身前,他不顾身体的伤势,也如同纪奋一样,给司马错长跪了下去,口中直说:“末将有罪,末将有罪。”
司马错对于庞赐还是十分欣赏的,见他身受重伤,又有几分同情。司马错说道:“庞将军不必跪在地上,你起来说话。”
庞赐却回道:“末将是有罪之身,哪里敢起身说话,就让我跪着赔罪吧。”他的话果然让司马错喜欢听,他对于庞赐的责罚之心顿时锐减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