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却被我们所利用,反而向他传递回去了假情报,这就叫假痴不癫,让敌人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得计,其实反而被假象所惑。”
宁钧想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好像季子的这招假痴不癫之计,正好像与《易》之屯卦有关,所谓‘云行于上,雷动于下’,晦暗难明,爆发其中,出其不意,致胜之道。”
苏秦向宁钧竖起了大拇指,回应他道:“宁将军所言极是,我听说你近几年也开始苦读《易》和《太公兵法》等书,看来这增长见识和才干,非要多读书才是正道。”
苏秦接着解释给宁钧听,说道:“我正是要以此假痴不癫之计,让司马错和他所率的秦军被他们以为我们处处在晦暗之中,坚信形势将向着他们料定的方向发展。殊不知我们其实才是真正的明白人,这也就是所谓的‘不癫’之意吧。”
“司马错还没有想到的是,我这次给他来一个两计连环,不仅是假痴不癫,接续下来的还有瞒天过海之计,左、右两路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击到关键的位置,看他司马错如何应对。”
宁钧会心地回道:“如果瞒天过海之计也能成功,估计那司马错到时只能是哭诉求援了吧!”
他说着,呵呵笑了出来,他心中对于即将展开的行动,何尝不是充满着期待和渴望的呢。
苏秦回道:“但愿果真如宁钧将军所言。到那时,不仅咱们俩的大仇得报,这合纵联盟的功业也就算是总有大成了。”
苏秦一边说着,一边在帅案上展开了渑池地区的地图,与宁钧细细地研究即将展开的作战计划。
依据苏秦的想法,他要避开军中闲杂人等的耳目,派宁钧率领三万多的赵军精锐,通过鹿鸣谷,奇袭由秦将纪奋和庞赐所驻守的焦阳城。
但是焦阳城也是三面环山,特别易守难攻。宁钧此行的任务很棘手,所以苏秦才事前与宁钧细细地商议攻城的对策。
两人展图研议了很久,尽量考虑到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并且想清楚应对之策。之后,宁钧才胸中有数,离开了中军大帐。
苏秦则仍然不能闲着,他把调配给宁钧指挥的赵国援军的几位将领找来到中军,向他们命令道:“合纵联军计划在后天又新的作战行动,诸位将军各自回到统领的部队,向部队传达作战命令,准备随时出发。”
绝大部分的将领还以为赵军下一步的作战方向是渑池城,他们也亲眼看见了魏军提前开拔,觉得作战行动大概是以魏军为前导,赵军紧随其后的。因此赵军诸将竟然都没有询问作战方位,而是恭敬地领受了命令,前去预作准备去了。
到了第二阶段作战行动展开的那一天,卯时刚到,苏秦与宁钧来到了赵军的军营之中,这时天色刚刚蒙蒙发亮。
苏秦看到赵军三万多的军士已经聚集在演兵场上,他们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几万人聚在一起,但是并无太大的喧哗和响动。惟闻战马打着响鼻,它们晚上喂饱了草料,一早就被牵出,套上鞍鞯,正是精神抖擞之时。它们大概也被这战前的寂静中透出格外的紧张气氛感染,不安地躁动着,浓重地喘息着。
苏秦和宁钧站在检阅台上,他把令旗和玺印当着赵军将士的面,交给了宁钧,赵军的将士们一看他们作战的指挥者竟然是宁钧将军,无不诧异惊奇。苏秦尽管让他们做战前的动员,但是却并未告知他们带队指挥的主将是谁。
赵军中原本深受苏秦信赖的周绍将军现在是身受重伤,正在疗养之中,不可能指挥作战。赵军将士们以为苏秦会重新指派一位赵国的将军指挥行动,或者是由他本人亲自担任指挥,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最终指挥赵军的主将竟是蛰伏很久的宁钧将军。
令赵军将士们想不到的地方更在后面,当宁钧率领着部队不向渑池城进发,而是来到鹿鸣谷的谷口时,赵军的将士们都吃惊地愣在了当地。他们面面相觑,还以为是被宁钧将军带错了路,可是再一细看,分明苏秦一直与宁钧随行到了鹿鸣谷的谷口处。
看到了苏秦也往鹿鸣谷而来,赵军的将士们当下才相信这次作战的方向想来并不是渑池,而看样子应该是由西陂通过鹿鸣谷可以到达的焦阳城。
不仅是赵军将士们吃惊不已,就在同一时刻,感到惊诧万分的还有楚国和韩国的援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