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一听,心中更是来气,只因为陈需所言非常地含糊,显得不着边际。
苏秦一气之下,压不住心头的火气,语气有些急促地追问:“既然如此,那邢孟和共若怎么就能让魏军一败涂地的呢。难懂魏军精心布置的军阵,竟然阻挡不住两个莽夫不成。”
苏秦的话里已经透出了几丝责备之意,让陈需觉得难堪。他千里之外请来了一个帮忙打仗的人,竟然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摸清,就让人家上阵杀敌,可不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吗?
陈需一急之下,想着要另找个魏军将领来回答苏秦,于是就说道:“对于具体的作战,可能我们魏国临云城驻军的主将申严将军了解更多吧,要不,我们回去后请教一下申严将军?”
苏秦却不容陈需再多生事,他说道:“我们这次出来观敌瞭哨,应该尽量做到最隐蔽才好,今夜回去临时征询于人,难免泄露行踪。一旦走漏了消息,我们连仅有的获胜希望都失去了。陈丞相岂能再次推脱。”
苏秦对于陈需的这个话语,已然是明显地责备和批评,陈需听了以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有点挂不住了。
陈需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平日里待人和和气气,最多是情急之下,以泪水和悲伤求得同情和谅解而已,很少受到今日这般言语上的直言责怪。
如若不是魏国千求万求于苏秦,陈需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可是,毕竟是成千上万魏军的命运托付于人的,陈需心中即便有再多的苦水,也只能自己吞咽。
陈需想到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苏丞相息怒,只怪我陈需没有细心地观察秦军的排兵布阵之法,才至于今日苏丞相一问,我脑袋中一片空白。”
苏秦一时气急说出了那些批评的话语,心中也觉得让陈需挂不住,但是此事关系重大,却是决不能忽视的。
他稍稍地稳定住了情绪,问陈需道:“陈丞相只知道邢孟和共若一贯猛冲猛打,但是有没有听说他们是怎么个猛冲法,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吧。”
苏秦的话有意要启发陈需,让他更深入地想一下的。果不其然,这一招奏了效。
陈需挠了挠头,说道:“他们二人打起仗来,倒是也有个先后次序的,好像每次都是邢孟迅猛前冲,共若在后面压阵,魏军一旦被追赶成一团,秦军立刻以弩箭射向魏军密集人群,死伤十分惨重。”
苏秦听到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稍显安慰,他对陈需说:“这就对了,我也不信他们二人作战能只靠勇猛就能取胜,那与打群架有什么分别,只是靠力气大决胜负而已。两军作战相斗者,不惟勇敢,更多地是斗智。”
苏秦进而又夸奖了陈需两句,以示慰藉之意,他说道:“陈丞相刚才提供的情况,本来就是邢孟和共若的作战特点,他们是在看似无招无阵之中,隐藏着真正的杀招和杀气。听君刚才一席话,我才能对明日之战有更好的预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