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现在官场上也有一种常态,那就是长官意志的执行,必须是不折不扣的,尤其是关系到了甘露县主要负责人的仕途,这就更需要小心谨慎了,谁知道市里面几位当家的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
若是没有搞清楚上头的意思,就大查特查,结果查出来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才算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既浪费了精力,还讨不了好处去。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一查到底。”林萧严肃地回答道,“虽然说这事儿不宜张扬,但也不是说我们市纪委就是摆设。”
“明白了。”这一下子,杨小虎总算是有了底儿。
“唉,有些干部们,确实是太不像话了。”想到了公路上面种豆苗的事情,林萧还是忍不住吐了几句槽。
无论是给荒山刷绿漆,还是在公路上种豆苗的事情,在林萧看来,都是几位可耻的事情。
荒山上面没有植被,水土流失现象会变得非常严重,很容易就会引起塌方泥石流。
一旦灾害发生,那后果简直不敢想像,就这种被万人唾弃丧尽阴德的事,这帮龟孙子照样敢干。
只要自己有好处拿,只要能瞒得了上面,哪管百姓死活,哪管自己身后洪水滔天。
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些官员们在台上讲的漂亮话,都是言不由衷的谎言,同时也说明了官自上出的危害,老百姓没有决定官权的可怜。
“耕地是民生之本,再发达的国家都要保有一定数量的耕地,我国十八亿亩耕地红线,关乎民族命运,却屡屡有地方官员打这耕地良田的主意,把它们修路造房上马政绩工程,全然不想没了耕地人民拿什么养活?靠转基因农作物吗?划定的良田却非要毁掉上工程,还要想方设法欺骗卫星,弄什么稻草玉米秆泥土掩盖,甚至种上豆插上无根树苗,欺骗性更强,这么不择手段的造假,说明他们为了捞钱,确实已经彻底疯狂了!”林萧说道,“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胆量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杨小虎和李泉水相互看了看,也是一脸的无奈表情。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至少是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之下,这个难题难以解开。
“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些地方政府敢作假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们的官位升迁,是上面说了算的,不是百姓说了算的,所以他们敢置人民的利益不顾征地上工程,然后光明正大的造假。”林萧说道,“还有就是他们觉得上面的检查也大多是走马观花的形式主义,所以他们有了造假过关的侥幸,并且这种侥幸还认为胜算比较大,视为官场的潜规则秘密。因为官自上出,所以他们认为只要打点好了上面,即便自己造假,上头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较真儿。”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天上还有不爱金银、不爱美女、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卫星在侦察,所以造假要逼真,给水泥地撒土、铺薄膜种菜、给工地铺稻草玉米秆、给马路种豆苗、栽无根树等等,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就只为想骗过公正无私的卫星眼。”李泉水有些感慨地说道,“可是假的终归假的,卫星不吃这一套,有血性的老百姓也不买账,还是有人捅破天,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是啊,现在不是以前了。”杨小虎也点头赞同道,“只是这些屡屡被揭穿真相的造假,非但没有收手的迹象,还是层出不穷,究其原因就是造假的代价太轻,即便上面最终知晓,出来承担责任的人顶多是记过、降职,最严重是免职,他付出的这些代价,当地还在任的同僚会以其他的形式进行补偿,安排亲属工作,过不了两月,本人也会异地上任。如此处置之下,还有多少人不愿意上马工程?哪怕是违法征地上马工程呢?”
“不错,如果不改革体制的真正积弊,卫星再无私,那也阻止不了各地马路种豆苗这样的创新人才面世。”林萧说道,“只有真正的把监督权还给民众,把官员的任免权也交给民众,那这些心存侥幸的家伙才不敢无视民众,公然的造假,欺骗中央祸害地方。”
“是啊,不过最近从上到下的一系列变化,还是让我看到了一些希望的。”杨小虎说道,“我总觉得,这一次,中央的手段是比较严厉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很有可能会彻底解决这些体制上的弊病。”林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对于高层的一些变化,自然是洞若观火,杨小虎的期待是有理由的,林萧也觉得现在自上而下,正在发生一种新的变化。如果持之以恒的话,未来的美好前景,确实是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