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的人,这片大地上谁都不忍心扼杀。只要她愿意出来解释一番,若是当真不得已,那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说不定还能帮一帮她,断了跟月家的联系,可是裴真君,她人呢?”
“不过只是一轮月亮而已,的确代表不了什么,就算能代表什么,我们所有人也不至于立刻群起而攻之,把她当做月家的余孽杀死,她没必要如此心虚地立即躲起来吧!灵宗的诸位道友这样齐齐离开,不知是要去找九转道君,还是如何?”
易清的的确确是不见了,所以,五舟门的道君这样说起来,裴湛就是有一百张嘴,此时也得全部闭上,因为没有理由可讲。
裴湛和五舟门的修士这样一番对话,所有道君都听到了,听到了自然就有了想法:易清的头顶上升出来了那一轮月亮,这本来就不好,本来就代表了她很有可能跟月家有关联。她要是愿意站出来解释自己的苦衷,要是真说得出一个三四五来,一具九转道体,在现在的葬剑大陆上,没有任何人舍得杀掉。易清只要站出来解释了,她是很容易就会被原谅的。可是她没有站出来,刚刚挺过了成道之劫,她就消失不见了。或者准确的来说,她是逃了吧!她是没有想到自己在渡劫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异象,没想到自己要隐瞒的秘密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又心虚又害怕,所以才逃了吧!
易清这一逃,实在是一点儿也不高明。她逃出了所有人的怀疑,再联想到她之前在龙阵石林中受到的那些特殊待遇,她跟月家的联系,就这么一会儿,在这些道君的心中,便已经彻底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不过没人知道,易清没什么想要解释的跟月家有关联的苦衷,但她有别的苦衷。她发誓她是没有想要逃的,她只是低估了曲白口中那个幻阵的威力。曲白教给她的古阵,她摆了。她自己也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甚至在渡劫的时候都抽出了半分心思去注意,去警惕。可是依然没有用,成道之劫刚刚度过,易清就已经身在风沙古道之中,简直像是她之前那样声势浩大的五雷劫才像是一场幻境,她现在所在的才是真实一般。
风沙口的那些道君到底在为着她怎样的吵,怎样的说,易清现在都已经完全顾不得。她眉头紧锁,深觉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
盘魔之地的风沙古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她以前就略有耳闻,来了这里之后,曲白还跟她说了很多。
在人魔大战的那个时期,死了不知道有多少魔,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们的尸骨,他们的法器,大多都被丢在盘魔之地集中处理。风沙古道就是一个处理这些东西的地方,这里似乎是自然形成的,一条窄窄的峡谷,两边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谷底堆满细沙,狂风从谷中席卷而过,卷起漫天的沙土如大雾。
如果不知道这地方的可怕之处,可能易清还会觉得这里就是环境比较恶劣而已,但现在她知道,她知道即便是差一步就要飞升的仙君的法器,丢在这风沙古道之中,过不了多久年月,也都要化成这古道之中的碎沙。
那些仙君的法器都是如此,更不要说是易清这样一个刚刚成道的小道君了。九转道体又如何?易清肯定,这风沙古道绝对不会对她另眼相待。因为她刚刚走进这地方,双脚便已经瞬间被细沙淹没,而就在她被掩埋的脚踝之下,有一种令人极恐惧的被融化的感觉,已经从她的双脚,迅速传到了她的头顶。
易清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立刻将脚抽了出来,换了一个位置。但她不活动还好,这么一活动,就像是落到了沼泽里面一样,她的双脚陷得更深。易清一时间不敢再动了,打算用自身元气护住自己的双脚再说。只不过,尝试了一番之后,易清又立刻将元气收了回去,硬生生扛着那种双脚要融化的感觉,眼睛观察着四周,打算想别的主意。
没有办法,她的元气,一碰到她脚下的碎沙,简直就像是微弱的火苗被海水包围了一般,根本活不过半秒钟。她不管送过去多少元气,眨眼间都会被毁掉,再这么浪费下去,等到体内没有元气了,她就死定了。这风沙古道天地元气稀薄,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她身上的丹药数量有限,自身元气必须要计划着用。
没有任何的求生办法,又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等着被融化,易清最后,注意到了两边的悬崖,那里光滑的简直如同镜子一般,但没辙,上不去也得上,勉勉强强挂在那里被狂风吹,也好过待在这里被沙子埋掉。
看着从她的脚踝又上了一寸的碎沙,易清盘算着她如何才能在那悬崖壁上挂得住时,有人跟她对比起来,简直就舒服得有些让人生气了。喝着小茶,吃着小果,打着小扇子……
“哥,怎么样?”望着风沙口那些几乎已经把易清当成了月家人的道君,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一副温柔娴雅模样的女子,在自家兄长面前,眼中有一丝得意的慧黠,指着那些道君问。
“嗯。”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眼中的光柔了些,点了点头之后,却遥遥的看向风沙口,被黑巾遮掩的脸上,神情冷静而残酷。
得到自己兄长的那个点头,女子开心的弯着唇角,说起了她高兴的最大理由:“就是要这样才好,易清不见了,大家都会当她是心虚,便越发的深信不疑。这样,他应该就也不会生气。是不是,哥哥?”嗯。”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眼中的光柔了些,点了点头之后,却遥遥的看向风沙口,被黑巾遮掩的脸上,神情冷静而残酷。
得到自己兄长的那个点头,女子开心的弯着唇角,说起了她高兴的最大理由:“就是要这样才好,易清不见了,大家都会当她是心虚,便越发的深信不疑。这样,他应该就也不会生气。是不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