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被他的这些仇人千刀万剐。
“他你当然得罪得起,但他是灵宗九转道体极为看重的朋友,这辈子注定成仙的人,你觉得自己是否得罪得起?”
灵宗的九转道体……李朔的眼睛一眯,迟迟没有出声,怀疑的眼光不停的在傅长桓跟钱宗赴身上打转,不确定钱宗赴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确定傅长桓一介灵君,是否能够与易清扯上关系。
考虑了一番之后,生性谨慎的人,还是决定不节外生枝。他的仇人是钱宗赴,他跟傅长桓没恩没怨的,实在是犯不着跟他结什么仇。
像是很了解李朔一样,钱宗赴马上就又说着让傅长桓赶紧走,傅长桓这时也终于明白了,钱宗赴在他的心里,自然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可是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样。
钱宗赴来到葬剑大陆之后,可是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散修的。那本就是一个生存格外艰难,竞争格外激烈,什么都要争,都要抢,远没有大宗门弟子生活的那般安逸,自然也就格外容易互相结仇的团体。钱宗赴就算是再好的人,也免不了会被人记恨。如今,这是他以前的仇人与他好不凑巧的狭路相逢了。
这可怎么办呢?钱宗赴只有一个人,他的修为还不如他。可对面却有一个真君在,即便是不算那个真君,剩余几个灵君,修为也都在他之上。这么两方人对峙起来,钱宗赴绝对会被收拾的很惨。
傅长桓心中暗暗着急,有些不想走,不想丢下钱宗赴一个人,但却又知道,他留下来也起不到半点作用,还不如离开,趁着这些人还愿意放他走,赶紧逃了去找帮手。
“师兄,你撑住!”背过身去,拿嘴型这样说了一句,傅长桓御器而去,全然不知在他身后,互为仇人的几人都在看他,眼中尽是他不懂的东西。
傅长桓离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找着易清,幸好易清之前给他说过怎样找她的方法,否则的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好。
他的确是认识许多灵君,但是真君,他接触的真的不多。有交情到能够直接去拜托对方救人的,除了易清之外,大概就只有伍娉柔了。
伍娉柔,首先他根本找不到她,其次,他总有些男儿的自尊心,不愿意去找自己心仪的人帮忙。那么如今,只有易清了。而且,钱宗赴到底那么喜欢易清,她曾经那般狠的拒绝过人家,如今稍微补偿一下,也是对的吧。
傅长桓很容易找到了易清,两句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之后,他请易清去救钱宗赴。
眼前的人满眼满心的焦急,想来也是,从他离开钱宗赴到找到她,总是过了一些时间的。现在这个时候,钱宗赴说不定都已经被他的那些仇人弄死了。他是傅长桓心里地位那么高的人,现在已经很有可能身遭不测,傅长桓怎么会不着急?
除了这满眼满心的焦急之外,易清还看到了他满脸的理所当然,他在催促着她赶快跟他走,他在想着他们赶紧去救下钱宗赴,却从不曾想过她是否会去……
其实不去,这才是她的风格。钱宗赴是她的谁?她干什么要去救他?他就算是快死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此时,不去的话,易清却是着实说不出口来。她怕她说了,她怕她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傅长桓朝她看过来的眼光——她有些无法想象。
罢了,说不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呢!说不定只是她太过悲观,什么都没她想象的那么复杂呢!她就去救这一次吧!出了什么问题,那是傅长桓的错,那是傅长桓对不起她!她到底,不想先对不起她看重的人。
易清二话没说,跟着傅长桓走了,去救人。路上一直是沉默,易清是在想她的事情,傅长桓已经是心焦如焚,实在是没有空去说话,两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傅长桓跟钱宗赴分开的地方,却发现这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易清像是有些预料之中的淡定,开始在这片地方找起线索来,傅长桓却平静不下来,心里面咚咚咚的在敲着大鼓,一刻都停息不下来。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没人的?他的钱师兄呢?该不会是已经被那些人……他就不应该走的!他实在是太不是人,怎么能够在那时候留下钱师兄一个人呢!
钱宗赴一时间着急痛苦的掉泪,易清手里捏着一片叶子走到他的面前去,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何想法的叹了口气,道:“阿长,你可认得这种味道?”
“什么?”傅长桓几乎没有泪眼婆娑,眼前模糊的都看不清楚易清手里拿着什么,哽咽着问了一声。
真是孩子一样,她到底是不适合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太单纯,太重情了也不好。易清又叹一口气,把手中那片草叶递到了傅长桓的鼻子下面,让他闻清楚了那种味道后,又问道:“你钱师兄身上可曾有过这种味道?”
知道易清这是发现了什么,傅长桓立马抹了一把眼泪,恨不得将那草叶直接吃下去的又细细闻了闻,越闻就越惊喜,到最后直接惊喜得跳起来:“是了是了,师兄他不怎么服食丹药,唯一肯用的,就是这一念丹了。师姐,你在哪里发现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钱师兄也厉害……”在真君的面前还能用出这样的小把戏,简直是比她厉害了不知多少倍,算了,“……走吧。”
钱宗赴如此有急智的自救了,并且还有一个聪明绝顶的易清,不会让他留下的线索落空不被发现……傅长桓的一颗心立马放了下去,现在换成是他紧紧的跟着易清,顺着那种丹药之中独有的一种丹材的气味,去寻找钱宗赴。
他们越走,地方就越偏,空气里面都掺杂了一种阴森诡谲的感觉。那种感觉其实极易察觉,但傅长桓却并没有发现,易清已经看了他不止一次,最后终于是收回视线,只走在前头,默默地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