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只有赵文韬一个而已,现在什么都没了。连同那记忆中的美好,一起消失殆尽,无影无踪。
见状,燕皇就想把人打发走。
孙丹樱制止了他,道:“不急,反正闲着没事儿,让他进来,看他有什么事。”
“好。”
很快,冷言引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年轻人身材瘦弱,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这衣服虽破旧,但他走起路来器宇轩昂,一举一动都合乎礼节。
他微施一礼,不卑不亢。
燕皇只看了一眼,就非常喜欢这个年轻人。
行礼之后,年轻人站在一旁,态度谦恭,开始自报家门:“王爷、王妃娘娘,小生是附近学堂的夫子,姓刘。听闻王妃娘娘捐钱助学的义举,十分钦佩,特来感谢一二。”
说着,他将提在身侧的篮子取出,道:“王妃娘娘,这是小生的学生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托我转交给您。”
孙丹樱起身,饶有兴致地接过,这一看,便有几分泪目。
这简陋的竹篮子里,底部铺着一层稻草,放着几个鸡蛋,还有一些更小的像是鸟蛋。
看到这些,她不禁想起往昔那些靠着掏鸟蛋度过的日子。
孙丹樱不由得将这篮子抱紧,激动道:“谢谢!替我谢谢她们。”
“是,王妃娘娘。”刘夫子激动道。
说完,刘夫子就告辞离开。
他临出门的时候却又转过身,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王妃娘娘,小生有个不情之请。”
“刘夫子,你直说就是。”
“王妃娘娘,您是大渝第一女状元,才学自不必说,如今天下女子皆以您为榜样,如果您能去学堂给孩子们讲讲课,她们一定会备受鼓舞,会更加用心读书的。”
“我、行吗?”孙丹樱迟疑道。
“当然行!”刘夫子激动道。
孙丹樱拿不定主意,看向了燕皇。
燕皇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看得出来,孙丹樱是很想去的。
“可是,我讲什么好呢?”孙丹樱放下手里的篮子,局促道。
突然间,她有些紧张了。
她明白,身为夫子,是要给学生传授知识的,不可说错一个字,否则就是误人子弟。
这责任,实在是太重大了。
“只要您愿意,讲什么都好!”
“那好,我准备准备。”孙丹樱谦虚道。
“那好,明日上午,小生来请您过去。”
“好,好。”孙丹樱连声应着,满脸的喜悦。
一直到刘夫子离开后,孙丹樱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她开心,却也忐忑。
她看向燕皇,道:“你说,我是讲诗好呢,还是讲论语好呢?”
燕皇走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讲论语吧。”
“好,那讲哪一篇好呢?”
……以往气定神闲的孙丹樱,第一次难得地紧张了,还是紧张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