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些透骨钉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浅缓和了情绪,用药酒给他清洗过伤口,又取出伤药,轻轻地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之上。
夜老大薄唇冷抿,沉默着不肯吭声,
“你不想说便不说吧,我不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自然会说的。”
她云淡风轻地低笑一声,可手指抚过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微的颤抖,鼻尖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你至少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这些透骨钉拔出来吧?”
“只要我的功力提升,自然能把这些东西从体内逼出来。”
夜琰抬手,轻抚过她海藻般的长发:“不必急于一时,一千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拔不拔都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那是透骨钉,这种阴毒的东西在你体内多待一日,你的身体就会多受一分损伤,甚至连魂魄都可能被腐蚀消散……”
她歇斯底里地低吼出来,握拳想要打他,手举到一半,却怎么都落不下去,刚刚忍不住的眼泪好像又涌了上来。
她仰起头,努力把那些眼泪再逼回去。
“钉进去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不过是多留些时日,无关痛痒。”夜老大低笑一声,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其实这些东西也就是进去的时候有点疼,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鬼才信你没什么,没什么你会每个月圆之夜发作一次?那疼得死去活来不能动弹的情况,你当我失忆不记得了么?”
她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胸口的火气上涌,她原是想再损他两句,可看着那些透骨钉的痕迹,又默默地把到嘴的话都吞了回去。
她的态度软下来,安静地靠在他肩上,沉默不语。
按着师兄的说法,透骨钉入人体之后,每一次发作,都是削肉碎骨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看他月圆之夜伤势发作的情状,也知道当初钉进去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云浅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仇怨,才能让那些人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是不是很疼?”
她咬着唇,嗫嚅着开口询问,夜琰握住她搭在他胸口的爪子,玩笑地捏了下她的脸:“你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
云浅没好气地捶他,嗔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倒是觉得,眼下的光景不错,山洞中的一千年我都过来了,现下的情形,至少比那时候好得多。”夜琰轻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淡定得不能更淡定,“你在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忽然发现,无论到什么时候,帝尊大人哄女人的本事都是最好的。”
云浅伸了一根手指,没好气地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戳了几下:“每次都是你有理,我不管了还不行么?”
“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你的相公是不死之身,这点伤势,真的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