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宋代义务兵役制”。
“谢爱卿,朕之所以设立战时体制,重定朝廷相关的兵役制度,不是要穷兵黩武。”
停了停,又稍微想了一下,东决定把话说的更直白点,因为他是真的非常重视谢枋得和他的国学院。
从长远的角度讲,谢大侠承担的职责才真正决定了帝国的未来,这也是他当初将老谢放到国学院的原因之一。
“朕今日可以坦率地告诉您,您也是第一个听到此言。朕以后会在朝堂立规,朝廷战时之制的实施,将来由朝堂公议,而非朕的独断。”
谢枋得怔了怔。
这个爱折腾的陛下,他脑袋中到底想的啥,你有时候还真的很难琢磨。
帝国陛下的眼中已经有了回忆。
“谢爱卿,您知道吗,曾经有人当面对朕说过:我大宋之亡,亡于文恬武嬉。”
老谢的眼中也有愤色一闪,但东摆了摆手。
“这话的确不好听,但说这话的人并不知道,朕认为,孟子说的还有一句话,要比他更贴切。这句话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其实,真正的至理名言古人早已讲过了。
“在朕眼里,我大宋于北、南两朝的经历,可以说就是孟子所言的真实写照。在这点上,帝国皇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是徽宗皇帝。”
“朕还认为,南渡之后,帝国的皇家、包括整个帝国没有痛定思痛,而是重蹈了北宋的覆辙,这就是我等当初被迫沦落到海上的原因。”
兄弟我顾不了了,反正不是说的咱。
谢枋得内心剧震。本朝真的还没有哪个帝王是如此**裸地反省。
“我大宋在事实上已经亡国亡了两次,朕一直在想,难道我等还要来个第三次?这就是朕设立战时体制的原因,因为天下没有任何人能保证,我大宋将来就再无战事。”
不讲这时代,即使到二十一世纪,这个星球上的战争也少有断过,其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哪怕挑事的人再说的冠冕堂皇,也全都是扯淡,其背后不过就是一个“利”字。
既然都是在“逐利”,凭什么咱不能“逐”?为什么要咱来“弃”?
东认认真真地看着谢枋得。
“谢爱卿,亚圣孟子的这句话,它表达的就是一种忧患意识。天下的其他人可以没有这种意识,但朝廷,特别是帝国皇家和士大夫,却不能没有。”
兄弟我忙活了半天,到底干吗?不就是为了一个忧患意识。
“而朝廷的战时体制和兵役之制,也就是这种忧患意识的体现。”
后世那么多国家为什么保留义务兵役制?同样如此。
谢枋得呆呆地看着陛下,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至于兵役之制,”东淡淡地说道。
“在大幅压缩其期限的情况下,真正的学子不会从此成为武夫,也不会就此荒废了学业。”
好么,明明是让别人去杀人放火,却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这小子太坏了啊。
“谢爱卿,朕一直觉得,天下的学子要想成为真正的士大夫,其实都应该以您和文相为楷模,因为您们在天下危难之时,均主动服了兵役。”
您不要怪咱七绕八绕、无耻地将谢大侠也给绕了进来,因为在咱眼里,老谢就是真正的士大夫。他讲义气不说,一大把年纪了,遇到朝廷的危难,拉杆子就上,虽然过程弄的有点像小说演义,但就这举动,再不提真实历史上他最后的表现,也比有些所谓的士大夫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咱不树这样的楷模,难道树别人?那不成笑话了。
闻听陛下所言,谢枋得既有些尴尬,也有点楞神。可东并不知道,他又忽悠的过了点。
走出皇宫、回到自己家里的老谢,见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人就在他的书房里看书。
见他回来,在上下打量了之后,那人淡淡地问道:“如何?”
谢枋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人兴趣上来了。“他如何说的?”
……
听完谢枋得的复述之后,那人的眼中出现了晦涩之意。在好一会后,他说道:
“以你之见,如此思虑深远之人,君实能否教出来?”
谢枋得皱了皱眉。
“君实他的确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但恐思虑上远远不及。”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却断然否决。
“在下可没说。”
站在窗前,背对着疑惑不解的谢枋得,又沉默了一会后,他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下只知道,那几个问题的确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现在的所为,都围绕着这些问题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