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砺。”
“都察院蔡天祥!”
素妍神色一惊,“就是做过通政司通政使、又做过江南布政使的蔡天祥,听说他和我爹是同届得中的同进士,最是个铁面无私的。他无论去哪儿,哪儿就有一大堆的不是,先帝烦他,这才将他调至都察院做了右都御史。”
宇文琰哈哈一笑,“近来都察院来了个新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听说早前是地方任小官的,如今提到都察院来,这家伙比蔡天祥更难缠。推荐蔡天祥做右相的,便是他提的。”
“叫什么名字?”
宇文琰思忖了一番,“彭静!”
这个人……
不是附庸山人举推荐给皇帝的三位能人之一么。
“彭静今儿算是连升数级,竟得了右都御史的位置,蔡天祥做了右相,满朝文武谁也猜不出皇上的用意。”
蔡天祥、彭静是一路人,都自恃行事正直,尤其是彭静曾说“天下官员多暗黑”。前世的时候,他在静王得取天下后,亦做了右都御史的官职。
蔡天祥做过几年右相,此人很是刚直不阿,让满朝文武与新皇既敬畏又厌恨,尤其那张嘴得理不饶人,要是被他抓住了小辫子,他就能讲上大半天,你不听还不成,他能在你耳边嗡嗡说上好些日子,直说得你听了他方才作罢。
早前蔡天祥没少给先帝惹事,先帝用之心恨,弃之可惜。十年前,先帝着实烦了蔡天祥,从通政司调任他至地方任布政使一职,听说蔡天祥在地方干得倒也出色。四年前,蔡天祥的祖母过世,蔡天祥在家丁忧一年;后蔡母再亡,他又继续丁忧三年。
蔡天祥父亲早亡,是蔡家祖母和他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
今岁八月末,丁忧期满,方才归朝,新皇任令他担任右都御史的官职。没几日,整天在新皇耳边嗡嗡乱叫,好几次新皇被他气得拂袖而去,过一会儿又回到朝上。
蔡天祥见新皇龙颜震怒,不再谏言了,人家是新皇好歹给点面子,他亦不能抓着不放。偏彭静又开始絮叨,气得新皇没破口大骂。
宇文琰道:“满朝文武,谁也不敢提雷家的案子,偏这两个不怕死的,直言皇上太过纵容,像雷嘏这样的人就该处死。”这话要是传到华嫔和雷美人耳里,定将这臣子能恨得半死。他似讲着笑话儿,“皇上怒问彭静,一旦行错事就杀,你彭静也做错过事,是不是也该杀?彭静不说了,蔡天祥接着说天恩不可亵渎,不能因新皇宠爱华嫔,就要放过华嫔的父亲……”
素妍望着帐顶,她在幻想新皇被这两人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怎么也想不出来。
江家的大险过了么?素妍在心下暗问。
前世有险,今生安好。
宇文理死了,宇文琮下落不明,成了朝廷缉拿的要范。
洛阳、咸阳之地由皇帝的心腹石禄、钟一鸣镇守,这二人初任官员,定会好好地有一番做为。
素妍忆起有趣的事,道:“蔡天祥当真不怕死,就不怕皇上令人封了他的嘴。”
宇文琰惊呼一声,“哈哈,妍儿真是厉害!”她怎么猜到的?“皇上当即令太监给他的嘴贴了封条。这回好了,不能说话,还不能喝水、吃饭,甚是有趣。”
这……
不是前世宇文理干的事么,一时间在皇城传为趣闻,结果蔡天祥饿了不到三天,新皇又解了令,偏蔡天祥还闹了脾气,不肯吃饭喝水了,也装哑巴了。
这时,新皇又遇上了三年一度的地方官员考核大事,各处报上来的上上之评的臣子就有数百个,照矩都得擢升。那时,崔丛善吃坏了肚子,在家休养。今世的顾力行上任左相一职,他办案行,但这种事却不擅长,又不敢轻易表态,只得问蔡天祥的意思,偏蔡天祥装哑巴。
新皇微微一笑,一声厉喝“下旨……”蔡天祥一听,当即吓得提袍而跪,再不敢装聋作哑。
素妍一直都在想,新皇当时激蔡天祥,到底要下一道怎样的旨意,吓得蔡天祥再不敢任意胡为,乖乖儿地帮新皇分忧解难。
夫妻二人正小声说话,白芷站在珠帘后面,低声道:“禀王妃,送二位郡主去西北的吉叔父子回来了,两位客人亦都接回来,大管家的来请示下!”
“孟尚钧、孟尚孝回来了……”仿佛是很久前的事,得有五个月了,如今总算归来,对白芷道:“让大管家安排客房让他们住下,明儿一早去无色庵接孟太太与他们相聚。”
素妍又简要说了孟氏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