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嫂子与乔嬷嬷、孙嬷嬷强势夺过,进了紫鹊早前住过的屋子,打开两个大包袱,将里面的衣衫等物都给打开来,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全都是衣衫,四季穿的鲜丽绫罗,头上带的银钗、绒花,竟是齐全得很。
田荷冷声道:“紫鹊,走吧!”
进了丫头住的屋子,田荷逼着紫鹊脱了外袍、中衫,只着肚兜、亵裤,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竟在紫鹊的中衫上发现一个缝上去的贴身小袋,用手捏了一把,竟是内有乾坤。
紫鹊见田荷神色已变,大叫一声“不要”。
终是晚了!
田荷扯开小袋,从里面飞出两张银票来,田荷正瞧着银票,只听“叮当”一声,田荷低头凝望,却是盘好的金丝。
白茱弯腰拾起,瞧着有些眼熟,“这好像是攒丝发钗上的东西。”
紫鹊一阵惊慌,“不!不是……”
田荷冷冷一笑“怎说你要自赎呢?敢情是做了贼,偷了王妃的东西。紫鹊,你好大的胆子,王妃待你恩重如山,你便是这样回报的?”
“不……”紫鹊心下凌乱,她怎么也没猜到,要自赎离开,还要接受检查。这一查就发现她以前为了嫁祸叶氏偷的首饰,可又不敢出手,只好在夜里悄悄儿地将首饰给拆了,这赤金攒丝便是那上面拆下来的东西。她瞧着也好。想着将来得了珍珠什么的,也攒成花儿来戴,又漂亮又高贵。
不曾想,藏在中衣小袋里竟也被田荷给寻了出来。
田荷这会儿大呼高叫,狠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紫鹊是个贼。
青嬷嬷屋里,田嫂子和孙嬷嬷等人已经到了,拿着首饰,又有两套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衣衫。紫鹊离开,往后就是寻常百姓,再不能穿左肩王府丫头的衣衫。
田荷拿了东西。直冲出屋子,很快就进了青嬷嬷的屋里,拿着银票与金丝给众人瞧。
青嬷嬷拿在手里辩了一阵儿,“这是攒丝发钗上的?”
赤金丝攒花发钗,可不是她们能有的。这一瞧就是素妍的东西。
孙嬷嬷觉得很没颜面,无论如何紫鹊都是她的干女儿,“这个贱蹄子!”音落人已经出了屋,正巧碰到惊慌失措的紫鹊出来,伸手拽住她:“贱蹄子!臭丫头!王妃待你恩重如山,你竟敢拿王妃的东西,我瞧你真不知好。啊——”
孙嬷嬷扬手就打了两记耳光。紫鹊直疼得眼冒金光,孙嬷嬷还要再打,白芷道:“你再打她,回头我便禀给王妃。”
白芷并没听说素妍屋里丢了什么东西。
紫鹊流着泪,哭诉道:“我没偷东西,那是我自个儿在首饰铺子里花钱买的。觉着那金攒丝漂亮,想自己串了珠钗戴……”
人都要走了,可嬷嬷们因为各怀心思,他们是奴,得不到自由。却不让丫头们得个自由身。
就在昨儿孙嬷嬷还护着紫鹊,拿紫鹊当女儿一般。如今知紫鹊要离开,立马就与青嬷嬷等人站在一处了。白芷见紫鹊哭得无助,又道:“这种做珠钗的金攒丝我在金记首饰铺、祥瑞首饰铺都是见到过的,这种丝儿做得精细,一两银子就能买这么多。”
孙嬷嬷见白芷说得有根源,心下犯怵。
紫鹊收住哭声,捧着脸颊道:“这真是我自己在首饰铺里买的,原想串一支来戴,没想怎么也没有首饰铺的做得好看。”
孙嬷嬷心下疑惑,冷声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扭头进了青嬷嬷屋里。
紫鹊感激地看着白芷,平日里白芷的话不多,可这回竟向着她,怎不让她感动。
青嬷嬷手里拿着银票、金攒丝,白芷又照之前的话说了一遍,仿佛是在证明紫鹊的这些金攒丝确实是从首饰铺子里买来的。
青嬷嬷将金攒丝还给了紫鹊,手里还有二十两银票,“瞧瞧,真没瞧出来呢,我记得正月里你才给你老家哥哥从官驿送了钱回去,如今又攒了二十两。”
紫鹊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笑了一下道:“谁都知道王妃是个宽厚大方的,对她身边的下人自来就有不少的打赏。早前我们又有铺子打理,各有一笔铺子的收入,这钱便是那时候有的。”
青嬷嬷冷哼一声,指着一边最寻常的两套衣裳,皆是冬天穿的,“这两套你可以拿走,旁的不成。其他的都是王府给你置备的。还有那几样首饰,原也是王妃给大丫头们统一置的,你也不能带走。至于那几朵绒花,还有那根寻常的银钗……”她看着紫鹊头上戴上,“把你的银耳环、银镯子,还有头上的花儿都取下来,这也是王府备的,不能带到民间去。”
紫鹊哪敢说不,生怕行差踏错就惹来大祸,虽然漂亮的衣服不能带走,多少有些遗憾,可她能顺利地带走二十两银票,她已经知足了。紫鹊一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