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康扫视四下,抱拳问杨秉忠:“杨元帅,洛阳那边可有消息?叛贼可抓住了?”
宇文琰惊道:“杨元帅派人攻打洛阳了?”
杨秉忠含着浅笑,“宇文琮倾巢出动,意在打开江南门户,我岂能错失良机,遣了一万人马偷袭洛阳龙虎山庄。”
这次杨秉忠被封为“平叛大元帅”,带了杨氏族里的几位年轻后生上阵杀敌,多是十五六岁到二十岁的少年,一个个倒也用心。
几人仰天大笑,笑声朗朗,虚怀若谷,在这刚刚激战过的大地上,带来了新的生机。
一早,徐州城门上就张贴了朝廷公告,上面清楚地写着何人何门乃是叛党,涉案人员限期到官府自首,逾期一律以“叛逆罪”重处。
七月的清晨。
素妍静立在练功房里,宇文琰离开好些日子了,倍加思念。想他在身边时的点滴。
他碰过的剑。他用过的长枪。他舞过的大刀……
素妍拿着手里,也能使得顺手。
练功房窗外的花盆里,几盆月季噙着晶莹的露珠。
白燕禀道:“王妃,青嬷嬷说一会儿辛太太祖孙二人就要离开王府了,带着新买来的朱婆子一家去庄子上,王妃亦得去静堂花厅送行。”
素妍手舞宝剑,气息微急,“我知道了!”
白燕进了练功房。看着原本按长短有序放在兵器架上兵器,十之七八都被取了下来,随意抛弃在地上。“那处庄子原有一百八十亩良田,老敬妃答应给辛太太祖孙一百五十亩,把另三十亩赠给西山庵的师太们。”
西山庵,曾是凌薇与辛氏住过的地方,就是慧娘也在那儿住过,过去二十年凌薇在西山庵便住了长达十八年之久,早前零散地在其他尼姑庵住过三两月。
早前知晓的人不多,因那里救助过凌薇。近来竟成了名庵。
凌薇感念西山庵危难相助之恩,又出了三千两银子修缮庵堂。早前师太们住的是茅草棚,如今也修成了砖瓦房,听说近来又在重建前院的神佛殿。
素妍愣愣地看着宝剑,“王爷离开有一个多月,也不知洛阳那边如何了?”
白燕笑答:“王爷身边有孙嬷嬷、白芷姐姐、小安子及几位得力的侍卫照应,定会无佯。”
素妍点头,将宝剑放回兵器库,“叫人收拾一下。”
静堂花厅里,辛氏抱着苦儿坐在左侧贵妃椅上。
朱婆子手里拿着一只盒子,在辛氏示意下,将盒子递给了凌薇。
朱婆子是新买来的一家六口,婆子的夫家姓朱,她自己的姓氏早就忘了,听说四五岁时被人牙子卖到了威远候府为婢,被韩家赐了个名儿,叫英子,早没人叫她的名儿,都唤她朱婆子。
辛氏道:“这是两名丫头的卖身契。这些日子多有打扰,着实有些过意不去。你对我们祖孙关照有加,怎能再要王府的下人。”这在哪家都是不合规矩,凌薇能给他们祖孙置下一份家业,一百五十亩良田的计子,还有十一户佃户,只要她打理好了,够他们祖孙生活下去,虽不能大富大贵,却也不愁吃穿。
凌薇令乔嬷嬷收好,“往后若有什么难处,遣个人回来说一声。”
辛氏应了。
她有她的去处,有了自己的家,再没有长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凌薇道:“乔嬷嬷特意去庄子上瞧过,有一座两进的宅邸,里面又有三处院落,倒够你与朱家六口奴仆住了。”她与乔嬷嬷示意,乔嬷嬷取了两张银票,凌薇看了一眼,是二百两银子,笑道:“辛姐姐,你把这钱收入,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辛氏推辞,再不肯收,“你与我们祖孙置了家业,让我们有了家,我怎好再要你的东西,不行,万万不行……”
“辛姐姐!”凌薇轻呼一声,“你且拿着,苦儿大了,还要入私塾念书学本事,少不得要花钱的。到了乡下,安心度日。那庄子虽不大,离西华镇、西山庵倒是极近的,也方便。正合辛姐姐静养度日。”
朱婆子做了辛氏家里的管家,朱婆子的媳妇做了厨娘,她女儿又成了绣娘,大儿子做账房先生,小儿子还能跑跑腿张罗一些琐碎事务。
朱婆子原是在大户人家呆过,做起这些事来也是轻车熟路,打理得井井有条。
素妍与凌薇请了安。
凌薇一脸不舍,“你辛姨要回家了?”
素妍笑了一下,亦取了一百两银票塞到辛氏手里,“这是我给苦儿的,辛姨替他收下。”
苦儿扫视四周,“辉弟弟呢?我怎没见到他?”
凌薇笑道:“昨儿晌午,我多睡了一会儿,丫头们偷懒,让他睡了大半个时辰。昨儿晚上到三更时才睡下。这不,今儿还睡着呢。”
苦儿重复道:“我要陪辉弟弟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