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虞氏,也一大把年纪了呢。她转着眸子,越想心里越犯疑。
快六十了,还不老?
再不老成妖怪了。
凌薇遣了乔嬷嬷去抓药,抓了两副,搁在自己的内室里,想着到了时间再令丫头们煎了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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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要出门,素妍特意打扮了一番,尽量得体,又不过太过招摇。
六福楼内,崔珊带了金钗、翠嬷嬷早早候着了。
宇文琰不让素妍与崔珊往来,崔珊这几月也尽量少找素妍,她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或守寡的年轻太太、奶奶,或是失宠的夫人,没事时,几个人约在一处打打叶子牌,闲聊吃茶,但遇大事,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素妍。
金钗到外面打探了一番,急急进了雅间:“县主,贵客到了!”
崔珊倏然起身,目怔怔地望着门口方向,只见素妍衣着粉色的夏衫,头上的珠钗首饰不多不少,多一支嫌多,少一支太素,打扮得体,就如同寻常官宦人家的年轻奶奶一般。
素妍却一眼瞧出:崔珊瘦了。
彼此莞尔一笑,崔珊迎上素妍,拉她在一边坐下,金钗急着添了茶水。
素妍道:“上回原是要来的,结果二皇子染疾,就急急入宫了。”
崔珊打趣着,“你快成活菩萨了,谁有个难处都寻上你了。”
“你呀!”她捧了茶水,浅抿一口,只打湿了唇瓣,“是我自个不放心,想入宫瞧瞧的。”
二人寒喧了几句。
屋子只留了金钗、翠嬷嬷,又有白燕、白茱二人服侍着。
崔珊一脸难色。
素妍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崔珊犹豫一番,道:“素妍,你与我说实话。皇城的百姓都说,我祖父、父亲是被……被叛贼所害,他的目的就是要借皇上之手,除去反对他的朝臣,可直接对付这些人恐怕难成大事,所以……就第一个选了我祖父下手?”
宇文琮是崔珊的亲舅,在她小时候,宇文琮和宇文理都抱过她,更是宠爱她,只因她是云河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
新皇要除崔家,就算没有那事,早晚也会除去的,崔家敛聚了太多的财富,足可以诱惑皇帝对付崔家,得到那些财物。
但,素妍不能照实说,她选择的是沉默。
崔府怎会有通敌的证据?
素妍道:“不是曹玉臻做的么?”
崔珊勾唇一笑,她落胎坐小月,许是对外面的事还不晓呢,道:“从秦豫传来消息,曹玉臻投靠了判贼,颇得器重……就要做判贼的女婿了。”
素妍惊愕。
这在前世,可是没有的事。
曹玉臻和宇文琮的女儿好上了,他那副皮囊的确可以诱惑无知少女,曾经的她不就是被他的好相貌可迷惑了么。
崔珊面含苦涩,“为什么会这样?我娘最是倚重两个舅舅,一个图谋不轨,一个心怀叵测,为了自个儿的宏图霸业,竟害得我们崔家家破人亡。”
素妍想到了云河大长公主,“你娘近来可好?”
“好?”崔珊想到母亲的变化,就觉得陌生,“好!她如今过得很好,她不愿与我同住,买下了被官府收没的大公主府,而今我住到了原来的地方。与崔瑶姐妹同住,日子不好不坏,就这样过着呗。”
素妍不问崔珊,只扭头看着翠嬷嬷。
翠嬷嬷知有些话崔珊不愿说,道:“大长公主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最疼我们县主的,现下竟……”她停了一下,崔珊没有制止,这才壮着胆子道,“她看上了池锐,又花重金买了一个美男相伴,几个人整日腻在一处。前不久,结识了一位皖地富商,人也年轻,长得还不错,拿了二十万两银子给那人经商;池公子瞧在眼里,也说要经商,前儿也给了池公子二十万两银子。”
崔家不是被抄没了么,云河从哪儿来这么多钱。
崔珊嘴角含苦,“她倒是个聪明的,一早就猜到崔家要出事,郊外有家尼姑庵,庵主是与我娘一起长大的宫娥,我娘在她那儿搁了三百万两银票。给我买了宅邸,又另给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把我打发出来,还说往后再不管我的事。”
那一场生死之变,又有几人能依如从前。
便是素妍,亲见的前世惨烈的一幕,也有了彻底的悔悟和改变。
翠嬷嬷道:“县主得了钱后,便通过牙行重新置备了一份家业,店铺、田庄倒有不少,只要打理好了,倒不愁她们姐妹吃用。早前唐家和二小姐的婚事退了,又与唐家赔了六千两银子的聘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