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上去有些为难,“只是信号由z国本土传来,我们已经简单的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聂云博士没错。”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进入脑袋,眼神顿时的改变,“叫他等着,我马上过来!”即便刻意的掩饰,但还是透出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已经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仿佛都要忘记了时间的定义,终于等到了那迟到的通讯。
慌张的连水龙头都来不及关,冲出了浴室,随手带出了一条白色浴巾擦拭身体。
当拿起床上准备好了的军装时,又突然的定在了空气之中。
用了三秒思考,将军装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墙角,兴奋的走到了一面墙壁前,启动了机关,墙壁开启,露出了“传说”中的衣柜。
扫眼的看一看这规模与架势,说它是衣柜真是无比的委屈,那大小甚至比房间还要大上几倍,一排排悬挂着各种衣服的架子都多的要编上号码。如果说黑龙的更衣室是世界上男人中最奢侈的,那么安妮这一个绝对也可让所有的女人惭愧。
也正是刚才三秒的思考,像木头一样对着空白荧屏的聂云,这一等就是要人老命。除了刚开始有人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回复安妮在洗澡,要自己稍微等待后,那荧幕角落的时间就一个一个小时的流走。不知道是什么作祟?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古老的洗发水广告,里面同样的一个老头,说了一句经典的台词,“再久一点,我就等不了了…”
不过等待还是得到了回报…
自然的开启了舰桥的大门,在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后,安妮的“沐浴”宣告结束。径直的走上了那属于自己的指挥台,所有的工作人员不由的侧头注视,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那露肩白色晚礼服,柔和的包裹着安妮白皙的肌肤,仿佛就是肌肤的一部分。边缘的细腻蕾丝边,使得成熟中又透着女孩的可爱。一头金色的秀法整齐的下垂着,如一根根金丝般璀璨。
而从来不用化妆品的安妮,今天也下了决心让所有的人跌破眼镜。简洁干净的淡妆,将已美艳的面容修饰更是无话可说…
“他挂断了吗?”轻声的询问,自然而且平静,但安妮心中却极度的紧张,害怕聂云等待了太久所以离开。否则自己这精心的打扮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他…他还在…”通讯员查看了一下,但目光又自然的回到了安妮的身上,“需要帮您接通吗?”
“不必,你们都出去吧。”安妮并不想有任何的人打扰。
迟疑了片刻,所有人还是遵命的退场,偌大的舰桥只剩下了安妮一人。
一次深呼吸,颤抖的接通了聂云的信号,心情是依旧的紧张。
片刻之后,面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屏幕。
只见那熟悉的面庞“横”在了屏幕里,应该说是趴在了电脑前,呼呼的睡着。低沉,细微的鼻鼾还是和以前没有任何的改变。
回想起从前在战舰中共同生活的日子里,每一夜都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入睡。记得自己责怪他吵,谁知道这笨蛋,却捏这鼻子睡觉,只怕吵到了自己。
简直可爱单纯到像一个傻瓜,只是属于自己的傻瓜。
眼眶不自觉的发热,视线开始了模糊,单手手背揉着发酸的鼻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不自觉的抬起了一只手臂,只是想抚摸下自己最爱的脸庞,那一条条似刀刻的皱纹,是岁月的痕迹,也提醒着自己失去了这份爱多少的时光。虽然自己没有变化,可他已老去,像所有的老人一样,走向自己生命的尽头…
哽咽的声音很特别,让疲惫的聂云从惊慌中醒来。看见的便是眼前哭泣的安妮,还是像小女孩一样,揉着鼻子哭泣。
“你怎么了?不要哭,不要哭好吗?我做错了什么吗?我道歉…”紧张的语无伦次,那些早已想好的开场白,一下子忘记的干干净净。
“没有…”用掌心擦拭的眼泪,脸上露出了最幸福的笑容,“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哭。还记得从前在战舰里我嫌你鼻鼾吵,你捏着鼻子睡觉的事情吗?”
话语触动了心中久违的记忆,慌张的聂云也冷静了下来,苍老的脸同样述说着甜蜜与幸福,“当然记得…我又怎么能忘记?那天是我睡的最难受的一次,不过还是因为太困而睡着了。后来被你同样哭着吵醒,一看见你像这样哭,我就慌了手脚,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扮鬼脸逗你笑,要知道我当时已经五十岁了,简直尴尬的我现在想起来还会脸红…”
“当时的我就像现在一样的高兴,因为你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感受你对我的爱。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安妮的笑容依旧的美丽。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啊…”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眼眶中同样的炽热,握成双拳的手掌,紧的都可以杀了自己,“明明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所有的承诺到最后都没有实现,只是不停的让你失望,让你等待。一想起这样的自己,剩下的只有恨,对自己的恨。”
“你不能恨自己的啊!”看着聂云自责的样子,自己的心就会不自觉的揪成一团,“能恨你的只有我,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让我们继续的‘恨’下去,‘恨’上好久好久…”
突然,聂云的反应有些特别,用力的拍击着自己的脸颊,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带着微红的脸颊,眼神凝重的看向了安妮。
大概也感受到了聂云的认真,擦拭掉眼泪的安妮恢复到了一国支柱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