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衔仪式结束后,省委、省政府几个主要领导同志在公安厅党委班子成员陪同下,视察了省厅机关。
本来,陈观也在陪同之列,但既然省委、省政府领导已经研究决定建议常委会撤销对他的任命了,他就不是省公安厅的班子成员了,也不是省公安厅的人了,自然就失去了陪同省领导的资格,只能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静等。
坐在会议室里傻等的时候,陈观心里也有一丝后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象王学文副厅长说的那样,脑子进水了。副厅级啊,多少干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职务,自己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骂自己傻逼么?
心里虽然有一丝后悔,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陈观就算是后悔,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晚了!
其实,陈观只是有一点点后悔,仔细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因为他确实太年轻,要想在政治上有大进步、大作为,必须得把基础夯实!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话绝对不错说!
乡镇一级是中国的基层政权,乡镇党委书记一职看似只是个正科级干部,但却是一个统揽乡镇全局的角色,最能锻炼人。因此,有人说只要能干好乡镇党委书记,干其它任何工作都游刃有余。
陈观年轻,他才毕业一年,就已经当上了乡党委书记了。虽然他有苍生印相助,有一身绝世内功,但他不愿意错过乡镇党委书记这样一个最能锻炼人的综合领导能力的职位。如果他担任了省公安厅副厅级巡视员,这辈子就不可能再到乡镇党委书记岗位上锻炼了,可能就变成在大机关里打熬了。到头来,可能官职升的比较快,但缺乏了真正的基层磨练,那不好!
陈观骨子里渴望的是当主政一方的官,由乡党委书记而县委书记而市委书记而更高,那是他内心里极为隐秘的想法!
陈观在厅党委会议室里枯坐静等到了11点半,孟庆川才送走省领导们回到了办公室。
厅党委会议室就在孟庆川办公室的对面,陈观可以看到孟庆川回到了办公室。
很多大单位的党委会议室、党组会议室都在一把手办公室对面,主要是方便一把手就近召开会议。
见孟厅长回办公室了,陈观赶紧走出了会议室,去敲孟厅长办公室的门,并喊了报告。
陈观的声音孟庆川能听的出来,但孟庆川半天都没吭声,陈观也不能贸然闯进去,只能再次喊报告。
孟庆川总算是回应了一声“进来!”
陈观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孟庆川正拿着一个花洒在给办公室里面的花木浇水。
堂堂中原省公安厅长,平时那么多事情,这会儿竟然悠闲地给花木浇水!
陈观没有心情欣赏孟庆川浇水时的闲情逸致,他刚回国,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回去处理,还有心上人在等着见他,既然该汇报的都汇报了,授衔仪式也结束了,他就一刻都不想在省厅呆了,急于要走。
定定神,陈观向孟庆川的背影敬礼,报告到:“孟厅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回水泉了,休息几天后,就去周里乡报到上班了!”
孟庆川似乎没有听到,仍然在聚精会神地浇水,浇完八叶树又去浇金桔,浇的很认真、很细致、很专注!
孟庆川不说话,陈观就不能走,那太不礼貌了!
场面变得有点尴尬了,陈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孟庆川一本正经地在浇水。
好不容易等到孟庆川的花洒里没有水了,直起腰了,陈观赶紧又说到:“孟厅长……”
刚叫了一声,没想到孟庆川突然发作开了,把手里的花洒猛地摔倒了地上,黑着脸,咆哮到:“别叫我厅长!我不是你的厅长!给你官你都不当,让书记、省长下不来台,我哪里还有脸当你的厅长!你给我走,爱去哪去哪!”
陈观没有想到孟庆川会突然发作,愣怔在哪里,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孟庆川还在咆哮:“走!你给我走!”
这事儿弄得,本来是回国后兴冲冲地来向孟厅长汇报,没想到就因为要求省委收回成命、撤销对自己的任命,竟然惹得孟厅长暴跳如雷,偌大的功劳、留给孟厅长的好印象瞬间化作了流水,等于是白去美国忙乎了大半年,除了肩膀上扛着的二级警监的警衔,陈观什么都没捞着!
难怪孟庆川发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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