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闵良说带我去上面看看这话,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到兴致过去了,便也不会再当成一回事情。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中元节的头天晚上,他竟然到了第十殿。
那晚鬼母出门和老冥王说一些事情,便不在家中。算来这还是闵良成为冥王之后,我们第一次的独处。虽然我们并不会将鬼子鬼母看做外人,但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和三个人多少有些区别。
就好像之前见不到他,以为做了冥王,我们之间或多或少就会出现代沟。可是没有想到,等到真正见面聊天的时候,还是会像以前那么契合。我以为会尴尬会冷场,但聊得甭提有多高兴了。
然后寻思着时候差不多了,他慵懒地将身子直了起来,然后一面起身准备离开,一面同我说。“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明天就是中元节了,你换件衣服,我带你去逛上面。”
他笑着,虽然身处地府,但笑容及其阳光,且富有感染力。
我本打算拒绝,但他很快又堵了我一句。“倘若你不去的话,我们就绝交,那过去的几千年我都算看错你了。”
他这句玩笑呀,不走心,但我心中莫名觉得一暖。或许心中的确对那个我从未见过的世界艳羡不已,所以也没有坚持太多,就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去还不成嘛。我就怕我不去,你能派个小鬼捉我上去。”
我很少玩笑,这话又说得俏皮,所以我和他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一如孩童。
他离开之后,我真的开始期待明日的出行。然后打开自己一成不变的衣柜,寻思着到底穿什么才好。我的衣柜简单极了,都是清一色白色的长衫,似乎除了这一款之外,千百年来我从未换过风格。
毕竟,作为他的影子,他的替身,我只要和他保持高度的契合,是不需要有自己个性的。
我在选衣服的时候,鬼母从外面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许久没有见到的老冥王,他们似乎有事情回来商量,竟然让我回避下。我也没有多想,放下衣服就退了出去。
刚刚关上门,就听到鬼母一声叹息。“明儿是中元节,闵良上次说会带着择善一道去第一殿看看。我看他刚才在挑选衣服,怕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我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失落和失望。
难道,我就不应该出去吗?
心不由得微微颤动了下,我和闵良明明什么都一样,但为什么鬼母待我们,却不一样?
我犹豫了下,刚准备离开,却又听到老冥王说,“我到希望他可以一辈子都呆在这不见天日的第十殿,他不出去就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不知道,就不会被伤害。”
然后他又说。
“既然是影子,那就应该安安分分地,躲在阴暗晦涩的角落。”
我的心,再抽痛了下。
可偏偏鬼母又说,“可是他已经再期待明天的旅程了,倘若我这个时候拦着他,不许他上去,会不会太残忍了?”
“那也是为他好。”老冥王又补充了一句。
可我已经再听不下去了,默默地离开,离那扇门渐行渐远,他们讨论的话语,也渐渐听不到了。我知道自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逃避,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搭建一个堡垒。我在里面,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了。
……
第二天,已经差不多到了午后,离闵良约定来接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衣服还放在房间的床上,我呆愣地看着它,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换上。我待鬼子鬼母如自己亲生母亲,她倘若一句不许,我又怎么可能忤逆呢?
所以,穿上这件衣服又不能出去,那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呢?
再过了一会儿,鬼母也走了进来,就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我,看着我床上放着的衣服,静默,不说话。
她似乎没有休息好,神情有些疲惫。
因为心虚,我不敢看她,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迟疑了好久,才听她问我,“阿善,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我迟疑了下,张了张嘴巴,但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想同她说,我想去外面走走。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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