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觉到鬼胎的气息,只是看到了一道奇怪的符咒,那时阿迟一脸天真问我这底下是不是关了个怪物,我顺着她的话那么一说,不走心。现在想想,那符咒,奇怪得打紧。”
她在责怪自己一时不查,否则之后哪能有那么多的破事情,现在也不至于完完全全被动。只阿芙就算是神,也不能做到未卜先知,而且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察觉吧。
而且,爷爷遮掩事情的本事,十分厉害。
“是呀,”卫子陵感慨了一句。“可借出去的东西,始终是要还的。三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阿迟过完二十五岁的生日之后,我便知道鬼胎借的寿命,也到了期限。我倘若还要继续留着它,就得……”
就得再想办法。
听到这里,我再是没有办法隐忍,将手紧紧拽成拳头,忍不住质问爷爷。“你明明知道,留着那东西是错,可为什么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呢?”
是呀,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有回头是岸的机会,却偏偏偏执坚定,要一条道走到黑?
卫子陵皱眉,看了我一眼,带着责怪,却不是在责怪我用那样的语气开口,他……更像是在责怪他自己。
然后笑了笑,“都说了是执念,哪能那么轻易,说放下就放下呢?我一开始留着鬼胎是为了精进术法,实现父亲未完成的夙愿,可到了后来似乎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是……”
他顿了顿。tqR1
“而是我想留着这个孩子,也只有这样,我和司茹之间,才能稍微有些联系。”他苦涩地笑了笑。“当初我的确是苦心积虑地接近她,伤害她,让她带着恨带着怨回到了地府。但冥婚不可断,我到底还是放不下她。就怕没有了孩子,她就把我忘记了。”
卫子陵这话,让商榷和阿芙觉得惊愕。
我也是一样,不知道这话,应该不应该相信。
而他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往下说,“只这一次,平等王不答应我继续借寿命的请求了,甚至于我威逼利诱她不行。而偏偏我又觉得古宅那边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择善的封印,似乎已经被挣破了。”
“你知道已经不能再封印择善,也知道阿芙不听你的要求,鬼胎当晚就会饿死,所以你为了保全自己,干脆从地府召唤百鬼,让他们带着你拖入枯井,然后经由阿鼻地狱入第十殿,你躲在枉生之地苟延残活,却让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
商榷一字一顿地开口,结合前因后果,得出这个结论不难。他恨得咬牙,又补充了一句。
“你总说自己没有办法,可当你做那些苟且的事情时,你可曾有片刻,照顾着阿迟的感受。她自幼与你相依为命,将你看作是他唯一依靠,亲眼见你被百鬼拖入地府,如此场景,你觉得她心里能好受?”
我身子颤了颤,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但没有想到还是被商榷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