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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件保守的白色睡衣准备去浴室,靳存煦弯腰拉开衣柜下面的抽屉,里面放了一个白色的蕾丝盒子,“琦琦,你忘记拿内/裤了。”
声音低哑,笑容撩人。
龙子琦的步伐一顿,回头看他,还有那个盒子,脸颊迅速火辣辣的滚烫起来!
浴室传来隐隐的流水声,靳存煦站在卧室的门口,薄唇含笑,想到她就在这里,在自己的身边,已忍不住的笑出声……
龙子琦从浴室出来,靳存煦已经重新温了一杯牛奶放在床头,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有好好的休息。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空气中弥散着他身上的香气和牛奶的香气,那种安心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她喝着牛奶,他坐在身边安静的看着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待她喝完牛奶,他伸手接过杯子放在一旁,扶着她躺下,将室内的温度调好,给她压了压被子,温声道:“有没有想我?”
卷翘的睫毛下漂亮的眸子流转过什么,薄唇轻抿丢下两个字:“你猜!”
难得她有这么俏皮的一面,靳存煦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说起来很轻松一样,但自从离开非洲他每天都过的很沉重,哪怕早在非洲他就知道何醉的婚事,但是知道要离开她,心底还是很不舍。
那夜靳熙烁派人去接他回来,俨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想她被父亲的人打扰,当下只得立刻离开。只留一人,去和村长交代声。
至于没有和她道别,不可否认,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和负气。
回到靳城的每一天都很忙碌,因为要继位的事,政坛动荡,肃清在所难免,靳熙烁已经把很多事都交给他,变相的在退出政坛,他接手虽说不至于应接不暇,但也足够疲倦的,即便是这样,每天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担心过他,还有,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念他?
龙子琦心头微颤,心湖被他丢下一颗小石子,涟漪一圈圈的翻开,可是想到他一声不吭的离开,还是会觉得委屈。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可不可以有一个告别?”
“好!”靳存煦眸子一怔,眸底涌动出歉意,俯首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怜惜的吻:“以后不管我去哪里,我都会告诉你!”
龙子琦抿唇浅笑。
靳存煦余光扫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黑色手机,伸手拿杯子,不经意的问:“我记得你手机丢了。”
“上次崇简去看我,知道我手机丢了,他临走把自己的手机留给我用。”她没察觉到他眸底的异样,缓缓解释。
靳存煦没有多说什么,要她好好休息,之后就拿着杯子离开卧室。
龙子琦没有睡到靳存煦来叫她就已经醒了,下楼时发现他正在开放式的厨房准备午餐。
明艳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意外,走到吧台前坐下,“你会做饭?”
“我有说过我不会?”英俊的男子抬头,眸光温柔,轻声反问。
龙子琦没有说话,他一直都没有说过不会,但也一直没说会,自己就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做饭的。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太聪明,还是骂自己太笨了。
靳存煦将一杯刚榨好的果汁递给她,“再等一会。”
龙子琦说了句谢谢,一边喝果汁,一边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午餐,心细的发现他的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难怪他刚才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很多,想必电话那头一直有人在和他说话。
开放式的厨房最大的好处就是视线不受任何的阻挠,光线非常好,他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黑色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光洒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时而蹙眉,时而低声说一句,一针见血。
他说的龙子琦不是不懂,只是他这样毫不避讳的在她的面前谈论公事,没有丝毫避讳,多少都让她心头有着感动与温暖。
差不多十五分钟后,他准备的差不多,低低的说了两句话,直接将蓝牙耳机摘下放在一旁,将刚煎好的黑椒牛排放到她面前。
“法式黑椒牛排,六分熟。”
龙子琦清秀的眉头微蹙,不由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她不怎么爱吃西餐,却一直都钟爱法式黑椒牛排,但知道的人极少,除了阿离,连顾明希和龙裴都不知道,更别提苏就她们,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她那么多事?
“在非洲你说七年,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她想了很久,始终都没想通,他究竟是何时认识她的?为什么她记忆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靳存煦坐下,倒酒的手顿了几秒,掠眸看向她,隐晦复杂,神色上情绪转瞬即逝,很快的掌控好自己的情绪,放下醒酒器,温声道:“先吃饭,有些事以后你会知道的。”
见他不愿意回答,龙子琦也不想逼着他说,无声的用餐。
靳存煦的手艺很好黑椒牛排做的比她喜欢的那个厨师做的还要好,搭配红酒,他只让她喝一点点,完美到没有丝毫瑕疵的一顿味觉盛宴。
饭后,龙子琦原本打算洗碗,却被靳存煦推上楼,要她去书房或再休息一会。
睡了一上午,她睡不着,只好去书房,他的书房也极其的简单,除了两把椅子,一张办公桌,没有其他任何摆设,甚至连书架都没有!
靳存煦收拾好上楼,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词典在翻阅,眉头微蹙,暗忖书房是不是增加点东西,比如书架,比如书!
“不睡了?”他走过去抽走她手里枯燥无味的英文辞典。
龙子琦摇头:“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想去哪里走走?”他站在她身边,伸手掠了下她微乱的长发,话语顿了下,补充句:“我陪你!”
龙子琦想了想,说:“听说靳城的隐灵寺祈福很灵验。”
“你信佛?”靳存煦略显意外,大概是知道她在美国留学过,以为她不会迷信这些。
龙子琦以为是因为寺庙人多,他不方便去,“我随便说的,不方便……”
话还没说完,靳存煦拉起她的身子,走向卧室,“换衣服,十分钟。”
龙子琦在衣柜里挑了一件短袖长裙,长及脚踝,翩然灵动,长发随意的扎起放在左侧,随意而自然。
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龙子琦发现,不仅衣柜里准备好她的衣物,连鞋柜里都为她准备各种鞋,大部分是以平底鞋为主,因为她有一米七的个子,根本就不需要再穿高跟鞋,而且她喜欢平底鞋的自然与舒适。
隐灵寺在靳城的出名度,不亚于埃及的金字塔,一年四季,人来人往,旅客颇多,本地人也经常去祈福烧香,为家人求平安,为子女求事业与爱情。
车子是开不到山顶,因为只有一条道路能够通往隐灵寺,传说中的99石梯,想要祈求佛祖就必须诚心诚意的一步步踩着99石梯抵达隐灵寺大门,一个石梯都不能少。
靳存煦下车后,牵着龙子琦的手,缓慢的踩着99石梯,每一阶石梯都没有省略。
龙子琦不太习惯在公共场合与他牵手,企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握的更紧,在她耳边低声道:“人多,别丢了。”
龙子琦:“……”
就算人多会被冲散,不是还有手机,没必要这样十指紧扣吧。
山上绿荫环绕,头顶时不时有飞鸟盘旋而过,两个人十指紧扣,不紧不慢的朝着隐灵寺走,曲焉老远的跟着,不由的咋舌,殿下追女孩子真是好速度……
靳存煦没有穿正统西装,而是浅色的休闲服,与龙子琦颇有几分情侣装的味道,俊男靓女,难免会受到路过身边的人惊叹和羡慕的目光,停驻观望他们。
两人对这样的画面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半点的不舒服,步伐一致,默契十足,宛如天生一对。
有人小声议论,这个年轻俊朗的男子长的很像a国的皇太子殿下,旁边有人摇头说不可能,殿下准备继位,不甚繁忙,怎么会有时间到隐灵寺来,更何况盛传皇太子的未来妻子是内定好的蔻家二小姐;而这位男子身边的这位女子,明显不是蔻家二小姐,虽然长的要比寇家二小姐好看千百倍。
话音虽小零零散散的还是落进她的耳畔,来不及多想,身旁的人收紧指尖的力气,压低的声音只有她听得到:“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
他不希望她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里。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听完他的话,龙子琦心里浮现这八个字,见他神色认真解释,不愿她放在心上,那她便不放心上。
走完99石阶,来到隐灵寺,烧香拜佛的人很多,要排队等候,他一直将她护在自己的身侧,免得有人不小心碰撞到她。
终于轮到他们的时候,龙子琦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的向佛祖祈福。
靳存煦低眸看到她闭目虔诚,有些好奇她究竟是在为何人祈福。
龙子琦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睁开眼睛,眼角的余光扫到身边不知道何时跪下的人,微微诧异:“你信佛?”
靳存煦没有回答,睁开眼眸看她,“你是在为家人祈福?”
龙子琦摇头:“一位失去音讯的故人。”
想来这位故人对她一定很重要,靳存煦对着金佛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温润如风:“若是为你,我是愿意相信的。”
你为故人祈福,而我为你祈福,祈愿你一世长乐安宁,毫发无伤。
龙子琦心头一颤,连忙垂下眼帘,眼角有着微微的湿热,男儿膝下有黄金,而他将她看的比膝下的黄金更重。
此生为她下跪过的人,除了母亲,惟有他了。
靳存煦去添香火钱,龙子琦看到在拐角处有求签算命的摊子,走过去抽一支签。
“生有三劫血染亲,半世孤苦无人怜,命有紫薇正气来,涅槃重生何以生。”
无疑是下下签。
捏着竹签的手指骨节泛着苍白,眸光下意识的看向在人群之中玉树临风的他,眸底划过一丝复杂与隐晦。
靳存煦添了香火钱,走向她,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轻声问道:“求了什么签?”
眸光落在她手中的竹签上,龙子琦回过神,不着痕迹的将竹签放回去,“随便求的,我们走吧。”
靳存煦点头,眸光看向那根竹签,眸光看向人群里的黑影,对方点点头,在他们走出寺庙后,上前拿走了那根竹签。
人群熙攘,他牵着她的手,走向石阶,许是脑子里还在想着签文的事,她并没有再挣脱,垂下的眼帘,若有所思。
“琦琦!”在石阶前段,靳存煦突然停下脚步。
龙子琦抬头看他。
“隐灵寺除了祈福灵验,还有一个传说。”靳存煦轻声开口,凝视她的眸光漆黑,“若是一对情侣上山的时候十指紧扣的走完99石阶,下山由男子背着女子走完99石阶,佛祖会保佑,这对情侣一世不离。”
龙子琦没想到他还会相信这样的传说,刚准备说这样的传说做不得准,听到他低音缠绵而来:“琦琦,我背着你走完99石阶。”
“传说何必当真,而且我很重……”先不说这传说的真假,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单单是背着她走完陡峭的99石阶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靳存煦笑容撩人:“这个传说象征的是一段完整的感情,上山十指紧扣,就好像每一对热恋的情侣,开始总是甜蜜,不管有什么障碍物会一直牵着彼此的手。下山代表感情的后半段,在用尽了开始的激情和新鲜感,会争吵,会厌烦,会觉得累,下山要男子背着女子,是在寓意感情后半段总要有一人无私奉献的承载着两个人的感情才能走到终点。来隐灵寺的情侣大部分都做到上山,却没有人能做到下山,这也是尘世间大部分男女都无法做到的事。”
话音落地,高大俊朗的身子已经在她的面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