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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不屑的眸光从她苍白又倔强的脸上移开,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门被摔的很响,仿佛正面墙都在震动。
顾明希对他的情绪没任何的反应,咬着唇脱下外套,看到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立刻开始止血。床头有一面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伤口,血肉模糊,嘴角莫名的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无论多少年,她始终逃不过受伤的命运,讽刺就讽刺在无论多严重,每次她都能死里逃生,死不掉。
用镊子在伤口里翻搅,夹住子弹,咬的唇瓣都发紫,血珠渗出来,满口腔和鼻翼下都是腥血的味道。黛眉蹙的很紧,手指收紧用力一拔,闭上眼睛那刻红唇忍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呻吟,血液四溅,温热的洒在脸颊上……
身子一僵,浑身都被冷汗侵湿透了,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意。颤抖的手指拿止血带捂住伤口,几乎是要咬碎一口白牙。
霍凛墨在客厅抽了两根烟,想着那个死女人会不会痛的昏过去,忍不住的走回房间看看。推开门时顾明希刚处理好伤口,重新要穿上满是鲜血的外套……
余光扫到他,眼神先是一冷,没力气穿上衣服,立刻用外套披在胸前,防备的眼神射向他。
霍凛墨冷哼一声,步伐走向衣柜,“我是很喜欢女人的身体,但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只是想看看你昏死过去没有,显然你比我想的还要倔强令人讨厌!”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卡其色的风衣丢给她,“穿上吧!虽然你穿不穿对我没什么区别!”
衣服丢在顾明希的腿上,她放下自己的衣服,艰难的将风衣穿上。霍凛墨明明看见她痛的脸色发白,每个动作都异常困难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像顾明希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顾明希一只手缓慢的扣好扣子,艰难的站起来,明明一头的汗水,神色却镇定不惊,“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霍凛墨屁股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邪气的眸光迎上她,“别忘记我今晚出来的目的!”没姑娘,他回哪去!
刚刚有人要杀他,差一点子弹穿透的就是他的心脏,现在他居然还有心情想那种事。这个男人,当真是没得救了。
“难得你还有这个雅兴。”顾明希不冷不热的语气里夹着讽刺。
霍凛墨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薄唇一扬邪笑道:“我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想找几个姑娘多滚动滚动,泄泄火,有什么错?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天经地义。亏你还是结过婚的人,这都不懂!”
话语顿了下,邪肆的打量着她,“莫非是姓龙的不行?”
冷清的眸子倏地一冷,凛冽的如冰冷的刀子,厌恶一闪即逝,一语不发立刻拿出手机准备和莫小白联系,要人来接他们回去。为了皇太子的安慰,还是小心为上。
霍凛墨见她不理自己站起来一把就夺过她的手机随手扔进了有半杯水的杯子里,亮着的屏幕瞬间黑暗了。
“你做什么?”
霍凛墨嘴角噙着令人厌恶的邪笑,重新坐在椅子上,慵懒不羁,眸子眯了眯看向她,“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今晚既然找不到姑娘陪,不如你陪我!”
顾明希面色沉静,唇瓣紧抿,手却缓慢的摸到身后的枪支……
霍凛墨锐利的眸子扫到她微动的手臂,剑眉一扬,“我的意思是你陪我聊聊天,探讨探讨人生什么的,又不是叫你陪我上床,瞎激动什么!果然已婚妇女敏感点真低……”
探讨人生这四个字从霍凛墨的嘴巴里吐出来,怎么听着都觉得可笑。
顾明希这两年无论遇到什么都能镇定面对,天塌不惊,唯独在面对霍凛墨,越发觉得他在挑战自己的底线。有一种把他敲昏丢回总统府的冲动!
“刚才你为什么不开枪?”霍凛墨忽然敛起邪笑,神色正经的问道。
“不想伤及无辜。”言简意赅。
“迂腐。”霍凛墨勾唇嗤笑了一声,觉得她的行为很可笑。
顾明希低着眼帘没说话,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格外的苍白,卷翘的睫毛盛着橘色的光淡淡的,消瘦的轮廓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强,薄唇轻抿着,安静的连呼吸都静止似得。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样的行为很可笑,迂腐,愚蠢;可是在她的观念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牵连无辜的人。酒吧里除了要杀霍凛墨的凶手,其他的人并不是她要击毙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