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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去,刚好落在眼角处,就好像是从烟儿的眼角流出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烟儿,对不起……”顾明希哽咽着声音,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烟儿,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上了龙裴的车子,他永远不会知道烟儿的存在……
烟儿现在可能还活着好好的,又或者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应该生下烟儿……
顾明希整个人坐在地上,手指一直攥着烟儿冰冷僵硬的手指,泣不成声。即便是极致到绝境的痛苦,也不会麻木,只会一直细水长流的疼,折磨着你,煎熬着你,让你痛不欲生。
缝在烟儿身上的每一针都像是站在顾明希的心里,肌肤上,留下成千上万的细微的针孔,或许不会致命,却会一直痛,不会痛死,只会让她痛的生不如死。
龙裴站在棺材的另一边,黑眸紧紧的盯着烟儿小脸蛋,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颊。倾身轻吻就要落在烟儿的额头上时,顾明希突然像发疯了般站起来,一把推开他,泪眼仇恨的瞪着他,“别碰她!”
“龙裴,你没资格碰她。”顾明希咬牙切齿,仇恨与愤怒使得身体的血液都在沸腾,情绪激动的肩膀都在颤抖。
她不会再让龙裴接近烟儿了,烟儿所有的伤害都是龙裴造成的。当初若不是他,现在自己和烟儿住在贱民区,或许会很苦,至少烟儿还活着!
龙裴被她推开,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眼神看着她,薄唇抿的很紧,墨色的瞳孔染了深色。
“夫人,请节哀!”白言见此立刻开口,眼神里弥漫着无奈,“小姐已经不在了,夫人再生气,至少也念着阁下是小姐的亲生父亲,让阁下再陪小姐最后一程。”
顾明希薄唇勾出冷冽的笑容,眼眶的泪滚滚而落,“他是应该陪,不过不是陪在这里。他要陪的人在总统府,不是这里。”
龙裴的眉头一蹙,剑眉沁着冷意……
顾明希侧身泪眼婆娑的看着烟儿沉睡的模样,从此以后不论自己用什么方法再也唤不起烟儿了。
“滚!我们母女不需要你们的可怜!”顾明希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怒吼一声,“滚啊!”
“三天后烟儿必须下葬。”龙裴深意的扫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出灵堂。
白言张口还想说什么,南司对他摇了摇头,两个人心有灵犀的颔首,一致的对顾明希鞠躬,“夫人,请节哀,保重身体。”
顾明希消瘦孤寂的身影站在棺材旁,仿若未闻,视线只看着烟儿,泪流不止。
南司和白言走出灵堂看见阁下站在门口,指尖夹着一根香烟,没有抽,任由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暗,丝丝绕绕的白烟将他环绕,模糊了往日里的英姿卓越,却模糊不了剑眉里的暗伤。
“阁下,您也好几天没休息,先回总统府休息。”白言上前规劝,他是总统,绝对不能生病!
龙裴鹰隽的眸子望向门口,声音平静,“你们先回去,有事及时通知我。”
“阁下……”白言一开口便被龙裴打断了,“走。”
“是,阁下。”南司点头,拽着白言的手臂往大门外走。
白言一步三回头,看到阁下的背影在阳光下被拉的很长,高大挺拔,可看着莫名的扯的心里痛。
夫人在灵堂里独自陪着小姐,阁下就在外面独自陪着夫人和小姐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孽缘?相爱的人为什么总是在相互伤害?
南司看到白言眼底的忧郁,伸手敲了敲他脑袋,“小姐的事虽然很不幸,但别忘记我们的身份和立场。”
“我知道。”白言点头,神色迟疑,“只是觉得可惜了”可惜了阁下和夫人之间的缘分终究走到尽头,夫人不可能会再原谅阁下的。
“好了!”南司不喜欢看着他一脸愁云惨雾的样子,压低的声音道:“今晚我上你在上面!”
白言斜睨他一眼,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到阁下和夫人这一路走来,每一步都很不容易,而自己又能和眼前这个男人走多远?
“南司……”
“嗯?”
白言恍神下,回过神来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想叫叫你。”
南司皱眉,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没有继续追问,手指敲了敲他脑袋,“走,回总统府!”
白言跟在他的身后,眼神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其实刚刚他想问南司,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话到唇瓣他突然问不出口,害怕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现在过的每天都像是偷来的,过一天就庆幸幸福一天,每天抱着不安与惶恐在幸福里一天天的过下去,真希望是一直,一直的过下去。
顾明希一直跪在棺材旁边看着烟儿,不吃不喝,神色凝滞,眼神像是两个窟窿,红的要命,手指一直握着烟儿的手,似乎自己已经随着烟儿一起死去了。
龙裴站在外面陪着她,自从烟儿被绑架到现在,她就没进过一点食物和水,就连如冰端给她的水她都没喝一口。龙裴站在门口站到天黑,听到如冰说她又没吃,剑眉紧拧,步伐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