阋于墙,外御其侮”用在这里肯定不正确,但是七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墨瑜能够理解这些,可是,想让墨瑜支持,那不可能,这里有危险!
然而七娘的话更没有错,这可是两个生产队村民组的之间群架,不去是不行的。
不管此架时结果如何?
只要墨丰家有男人,却不出面,那么村子里的人,他们的吐沫星子会让墨丰一家人抬不起头来。
最终结果,大家都会敬而远之。
而且,说不定,到时候,墨丰家的小鸡仔、小鸭子等家禽外出,立马会消失不见。
如果这时要寻找,这家禽肯定是在队里某一家人的锅里。
而且,他们还会吃了这样的小鸡仔,还会一边吃一边骂墨丰家人,是典型吃了碗里的肉,放下筷子骂娘的那种。
所以……
这件事,墨丰必须出头!
但是,墨瑜心中纠结:如果上辈子也是这样情况,会不会是因为父亲在群架中失手打死了那个队的人,导致别人的报复呢?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让龙叔去?
也不能!
如果不死梁龙拐带自己的,那他还是恩人。
自己如何能够让龙叔冒这个险?
墨瑜的脸色起伏不定,看向家里三个大人。
虽然此时墨丰与龙叔没有拨开自己的手,但是他们表情,墨瑜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不去一个人,还真不行!
难道他们都不明白这是违法的事情?
母亲也是高中生,做过老师,这时真的算个文化人。
然而,七娘并没有去阻拦这件事情。
环境如此,墨瑜知道这事情,拦也拦不住了。
如果自己也跟着去呢?
这一点意义都没有,说不定到时,他变成了父亲或龙叔的累赘!
墨瑜心里挣扎着,猛然,心中一动,他是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这个毕竟是队里的事情,不是私人恩怨,还有政府会不阻止?
再者……
墨瑜松开两手,抬头看着龙叔与墨丰,墨瑜坚决地说:“你们俩都去,要背靠背。”
一般出现这样情况,一个家庭只要出一个男人就可以了。
但是,墨瑜还是坚决将龙叔指派了出去。
在冲突中,多一个贴心人就多一个照应,危险却少了一分……
假设如果真的出现乱打的情况,墨瑜相信,这两个人都是退伍兵,配合在一起,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墨瑜坚定的话很短,但是一家人都明白了墨瑜的意思,微笑地点点头。
七娘紧紧地抱起墨瑜回房,龙叔与墨丰一人拎起一把铁锹,随即出了门,随着队里的老队长走了。
其实,等墨丰与龙叔到达现场,政府的人和公安民警也已经到了,械斗已经被压制了。
纷争已经是尾声。
双方其实都没有道理,只是各执一词,揪着对方错处,双方相互辱骂和对峙,想辩一个上风而已。
然而,悲剧却无可挽回地发生了。
不仅双方都有社员村民受伤的,而且对方生产队中有一个社员村民脾脏破裂,抢救无效,悲哀地去了。
仅仅为了水源,就出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
死了人,在后世那是不折不扣的轰动全国的大新闻。
可是在当时,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见,很多借口就是归咎在村民愚昧之上。
实际上,根源还是农村穷,而且村民穷怕了!
这起事件的处理结果,也就是靠山队赔了一部分丧葬费。
责任人?谁也不会承认那是他下的手,就是对方村里人的社员村民有怀疑,有发现的,但是他们都不会去指证。
因为这些参与的人都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出来的。
实际上事情一过,他们也冷静下来,他们自己也后悔了,日子还要过下去。
墨丰一家的生活在事件之后更没有什么影响。
这时老天仿佛也知道它做错了,一场久违的大雨倾盆下来,可是洗刷不去悲剧的印记。
两三个月之后,这件事件的始末原委以及悲剧的消息原原本本地传到墨瑜耳朵中来。
“真是一个悲剧!”
沿着回家的小路,听着村中的风言风语,墨瑜仰起头,望着西斜的日头,呼吸着金银花枯了后淡淡的香味,墨瑜无奈发出一声感叹。
这时国家法制宣传还没有完全普及开来,合情合理的事情不一定合法。
这时法制建设更是任重道远,社会治安环境,特别是农村,监控预防手段缺缺,总体上还是那样不完全尽如人意的,地痞流氓的恶势力现在还有不少……
蓦然,墨瑜一顿,就感到天边的日头忽然被一块扭动变幻的灰白的云彩侵袭,部分的太阳的光芒被遮住了。
假设家里是遭遇恶势力……
墨瑜就宛如听见一声“啪”,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