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贵族!
10000!
金币!
当这一连串的词汇结合在一起时,巨大的煽动和蛊惑,让联军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路易十二的卫队面临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联军士兵的围攻,与此同时,法军士兵则因为国王的被包围瞬间阵型崩溃!
国王逃跑了。
国王被俘了。
国王战死了。
一个又一个的可怕噩耗让法军士兵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一队队的法军开始渐渐脱离阵型。
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该向哪里走,他们在战场上茫然的来回徘徊,有些干脆迎着敌人向那不勒斯阵地走去。
终于,在一块被严密紧守的凸地上,一个法国骑士跪在一面旗帜前深情亲吻自己家族旗帜的一角,然后他举起火把点燃了旗帜。
“高贵的法兰西贵族的旗帜,不能落在卑鄙的那不勒斯人手里。”
这个骑士看着腾腾的火焰疯了般的喊叫着。
这就好像一个信号,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法国贵族们开始纷纷焚烧自己的军旗。
就此开始,法军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战线,以路易十二的卫队为中心,法军开始向北纷纷退去。
远处的炮声已经稀稀落落,夕阳已经沉入了第勒尼安海深沉的怀抱,夜色渐渐降临在了锡耶纳郊外的2000多名战死的双方士兵冰冷僵硬的身上。
战场上已经笼罩了一片寂寥的夜色,远远望去,地面上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山岭般起伏崎岖的,是已经死去的士兵的尸体。
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平原上徘徊不去,一声声悲嘶在夜色中时断时续。
夜晚的到来拯救了濒临被歼灭的法军。
在向南撤退了大约两法里之后,路易十二和正节节败退的路易·德·波旁公爵在圣吉拉尼亚诺古城附近的遗迹地“胜利会师”了。
至此,入侵意大利的法军主力,被罗马忒西亚与那不勒斯以及教皇国联军团团包围在了圣吉拉尼亚诺古城的遗迹里。
夜色已经深了,锡耶纳城郊外变得安静了下来,除了时不时的传来的阵阵惨叫声,似乎这里与白天的惨烈厮杀完全没有了任何关系。
箬莎在几个军官的陪同下在草地上缓缓的走着,她身上华丽的衣着与这死寂的气氛格格不入,但是她那被硝烟和血污沾染的裙角却又似乎在预示着这是一个与其他女人截然不同的传奇女性。
“陛下,您应该白天来视察战场,”一个军官稍微犹豫之后小心的说“您现在的容姿应该被最伟大的画师留在画布上,相信这将是未来西西里王国历史上最富传奇的一幕。”
这个恭维立刻得到了一旁随从们的齐声称赞,连一直以来与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奥摩也不禁由衷的表示赞同。
箬莎眼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手下的建议倒真是让她动了心,她开始琢磨着是找米开朗基罗还是找那个已经崭露头角的拉斐尔为自己画下这副传奇之作,同时她也开始在想是不是该派人尽快把这个喜讯告诉远在伊比利亚的亚历山大。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人们向那里望去,看到几个士兵正在推搡一个看上去像是贵族的法国俘虏,而那个人半跪着紧紧的抱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伴。
“如果不是你还值几个赎金,我现在就会砍掉你的脑袋,”一个塔兰托人用手里的刀向着那个法国人晃了一下“我已经告诉你这个人死了不要再管他了,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不在乎那几个赎金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
箬莎走了过去,她低头看看躺在地上那个人,从他微微起伏的胸口看来这个人应该还活着,然后她又打量了下那个跪在地上的贵族。
这是个很壮实的法国人,看得出来他应该很富裕,被剥去了盔甲的上身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一件上好的丝绸衬衫,在火把的映照下,衬衫上的珍珠扣子微微闪着光,不过这个人现在看上去有些狼狈,他的头上有伤,一只手虽然紧抱着同伴,另一条胳膊却无力的垂在一旁。
“士兵你打算让这个人掏多少赎金?”箬莎问那个塔兰托人。
“200……不,400个弗洛林。”塔兰托人狡猾的说。
“我给你600个,这两个人归我了。”箬莎说着向旁边的随从摆摆手,然后她居高临下的就着火光看着这两个法国人。
“您是,上帝您真的是她,”那个骑士先是错愕的看着这个原本不该在战场上出现的漂亮女人,然后他立刻恍然大悟的半跪下来恭敬的说“向您致敬尊敬的陛下,我是阿瓦隆的欧仁·德·韦斯莱恩伯爵,我现在是您的俘虏。”
“他是你朋友?”箬莎示意了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是我兄弟,”这个叫欧仁·德·韦斯莱恩的贵族有些沉痛的说“陛下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向您提出什么要求,可我请求您救救他,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任何事?”箬莎笑了下,她又向地上那个受伤的人看了看,确定那个人的确还活着之后,向旁边的手下示意把这个人抬到一旁。
“你的兄弟会得到救治,至于他是不是能活下来就要看上帝的安排了,”箬莎说着向欧仁·德·韦斯莱恩抬手要他随着自己一起向前走“我注意到你也有些伤,我建议你尽快去看一看,相信我这对你有好处,要知道被火枪击中之后,即便没有送命可以后也会有些麻烦。”
欧仁·德·韦斯莱恩感激的向箬莎鞠躬道谢,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找大夫,而是跟在箬莎身后继续走着。
“你大概也知道我不是平白救你们的,”箬莎对这个很有眼力劲儿的骑士颇为满意,她停下来看看夜幕下朦胧不清的战场,这个时候这里的味道可不怎么好,中人欲呕的气味在氤氲的炎热夜晚让人几乎无法停留“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吗?”
“不陛下,”欧仁·德·韦斯莱恩很干脆的回答“不过我的手下全都死光了,他们是跟随我从阿瓦隆出来的,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了。”
“我想大概有1400~1700人吧,”箬莎想了想说,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法国人。”
说着她看了眼身边一脸僵硬的法国骑士问:“你不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数字的吗?”
法国人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他不知道这位女王说的对不对,但是他猜想或许实际上死在这里的法兰西士兵还要更多。
“好吧,或许等你替我办完事之后我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箬莎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法国骑士“我会给路易写一封信,你要为我把这封信带给他,同时我建议你先在这里走一走看一看,然后把看到的说给他听。”
欧仁·德·韦斯莱恩点点头,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不勒斯女王愿意救他兄弟的条件,而他是没有资格拒绝的。
看着法国人答应了下来,似乎了了一件心事的箬莎带着人返回了她已经设在锡耶纳城郊外一个村子里的御营。
一路上看到女王身影发出欢呼的士兵们的喊声响彻夜空。
箬莎仪态端庄的骑在马上,她为了行军特意设计的骑马裙装的下摆随着夜风向上飘扬,沾染着血渍的裙摆似乎有些突兀,但是这不但没有破坏她的威严,反而让士兵们更加如痴如狂的向着她发出发自内心的呐喊。
“女王万岁!”
“西西里王国万岁!”
“掷弹兵团万岁!”
一路行来,一路欢呼,直到箬莎站到她御营房间的门口,那些跟随的军官们则同时向着女王恭敬的鞠躬行礼,以示对他们的女王和统帅的敬意。
箬莎微笑着向她的将军们致意,然后举止坦然的走进了房间。
只是当房门刚刚关上后,再也抑制不住心头喜悦的箬莎兴奋的攥起双拳,用力向上一蹦:“哥哥,我们成功了!”
1501年7月15日,经过一天的熬战,反法同盟联军于锡耶纳城外大败法军!
第3次罗马涅战争,以这样一种方式震动了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