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只要一触到面具就能感觉到的那种深入骨髓痛苦却提醒着,他那已经被破坏的面容究竟是因为什么。
“大人,您在这。”阿隆索·贝鲁格特从远处快步跑过来,他穿了件诺尔梅齐让人给他缝制的小号的侍从服装,看上去倒是像个很活泼的侍童“您要回去了吗?”
“是呀,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诺尔梅齐又向宫廷方向看了眼,嘴里低声应了一句,他已经见到了这次来巴利亚多德想要见的人,不过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人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
诺尔梅齐在巴利亚多德的住处就是阿隆索·贝鲁格特家的二楼,阿隆索的父母把房子好好收拾了一下,然后请伯爵住了进去。
诺尔梅齐这次来卡斯蒂利亚的理由是外交,不过在之前与宫廷里的一些贵族见面时,他已经向那些人暗示了自己在那不勒斯的尴尬处境,虽然他得到了摄政女王的赦免,而且不久之后就得到了起用,但是女王显然是不信任他的,所以才在不久之后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到了蒙蒂纳,而那位罗马特西亚公爵显然对他也有着不小的戒心,所以干脆让他去伦巴第与法国人打交道。
再之后,当在伦巴第的差事也完事,或许是因为他干的还算不错,终于多少获取了公爵的一点欢心,于是公爵在把他留在身边一段时间后,终于像是开恩又像是释放似的派他出使卡斯蒂利亚。
这就是诺尔梅齐对别人说的自己的经历,这些听上去显然不是谎言,重要的是其中他的那些经历也的确都是真的。
在卡斯蒂利亚人看来,诺尔梅齐显然是个运气不佳,因为在宫廷里受到了冷遇排挤才被流放出来的倒霉蛋,这种人其实在卡斯蒂亚宫廷里也有,甚至在他们看来诺尔梅齐算是幸运的,至少在卡斯蒂亚,如果由哪个大臣成了两位国王的眼中钉,还未必会有诺尔梅齐这样的运气。
阿隆索·贝鲁格特原本住在留下,现在他的房间在诺尔梅齐隔壁,为了是随时听后伯爵大人的招呼。
贝鲁格特夫妻很在乎是否把这位伯爵伺候的是否满意,女人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赏钱,而男人则盼着伯爵大人能把儿子带到罗马去。
阿隆索的房间很小,就在楼梯口的边上,里面除了一张小床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诺尔梅齐经过想要回自己屋子时,看到敞着房门的房间地上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时,他忽然心头一动。
“阿隆索,这些东西是你雕的吗?”诺尔梅齐拿起个已经雕了一大半的木头雕刻看了看,虽然刀功或许还有些生疏,但是却还是能看出那是匹马,而且在马上的一个骑士看上去似乎也已经初具轮廓。
阿隆索·贝鲁格特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他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小声道着歉:“是的大人,请原谅我以后再也不雕这种东西了。”
“不,看上去很有意思。”诺尔梅齐笑了笑,他注意到地上那堆木头零碎其实是一堆骑士和士兵,只是这些木头玩偶有些虽然已经雕好,有些却还只是有个模糊的轮廓。
“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过你能雕一些更小的孩子喜欢的东西吗,我是说只有几岁的小女孩喜欢的木头玩具?”诺尔梅齐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弟弟小时候的一些玩具都是我做的,只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大了些。”阿隆索有些茫然的回答。
“那就可以了,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去做,只要想办法雕些小孩子看了就会喜欢的小玩意就行,最好,”诺尔梅齐想了想继续说“能在我下次觐见前雕好。”
阿隆索·贝鲁格特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伯爵大人要这么这种小孩子的玩具做什么,但是这倒是让他很高兴。
阿隆索的确喜欢画画,可也同样喜欢雕刻东西,现在听说伯爵居然支持他做这些他喜欢的东西,这让阿隆索不禁一阵说不出喜悦。
就在诺尔梅齐吩咐阿隆索·贝鲁格特雕刻那些小玩具时,在王宫里,维也纳公爵菲利普正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就是这样了,那个诺尔梅齐伯爵现在住在一个磨坊主的家里,而且据说这些天他除了拜访了一些贵族没有和其他什么人来往。”一个男人恭敬的向菲利普报告着,说完又有些奇怪的问“不过殿下您为什么会对那个伯爵感兴趣呢?”
“因为他是从那个罗马特西亚公爵那来的,”菲利普有些无奈的说“你知道在弗兰德斯发生的一切让我父亲很不高兴,他从开始就不赞成我的举动,然后我在阿姆斯特丹遇到的麻烦和失败也成了那些维也纳宫廷的贵族们在他面前诋毁我的证据,所以我需要能证明自己的东西,那个格罗格宁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找到他。”
“殿下您不用担心的,而且您也不用心急,要知道您是维也纳公爵,这就是说您将来注定会成为奥地利大公,甚至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到那时候没有人能再质疑您曾经做过的事,您现在需要只是耐心。”
听着随从的话,原本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而呼吸急促的菲利普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拿去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不过我还是想要知道那个格罗格宁在哪,要知道他让我丢了很大的人,这个卑鄙的低地商人从我手里不但抢走了足够多的金币,而且还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想要看到的是他被吊死在阿姆斯特丹的码头上。”
“可是殿下您是知道的,即便您抓住了他,可按照低地法律您也无权就这么处死他,您只能把他交给法庭,”随从无奈的的摇摇头“可法庭上都是他们的人,这个说起来您是对他们的确是有些太仁慈了。”
“这次不一样,”菲利普愤愤的说“我一定要惩罚他,而只要抓住了他就一定可以得到足够的证据,到了那时候那些低地的法官们就别想再袒护他。”
说着菲利普对随从吩咐着:“所以盯牢那个朱利佩伯爵,毕竟那个格罗格宁和那不勒斯似乎关系不浅,他是我们找到那个人的机会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