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答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容止的世界因为薄凉的存在,开满了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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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偏头看向身侧,空荡荡的,可是她为什么觉得他一直都在?
她忍不住把手伸过去,被窝里似乎还有一点余温,但又似乎是她的错觉。
不,她已经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他怎么可能还在。
他应该已经对她彻底的失望,早就走了吧。
这样也好。
她虽然无法拉妈妈回头了,但是起码,她不想做那个伤害傅容止的刀。
没有弱点的傅容止,是不会被打倒的。
“姐姐…”
门被推开,薄晓的脑袋先伸进来,见薄凉醒了,她才蹦蹦哒哒的跑进来,趴在病床边上,大眼睛扑扇扑扇,“姐姐,你有没有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薄晓马上去叫护士姐姐。”
“姐姐没事。”
“容止哥受伤了,姐姐知道吗?”
薄晓到底心思单纯,所以她还没有察觉到薄凉和傅容止之间的不对劲,只是本能的想要告诉薄凉。
薄凉急忙追问,“受伤?怎么回事?”
“不知道,额头这里,流了好多的血。”薄晓指向自己的额头,像薄凉描述傅容止受伤的摸样,“薄晓看着都疼。”
“有让护士帮他包扎吗?”
“有,本来容止哥不去的,但是薄晓把他拉去了!”说完,薄晓的脸上还有着小小的骄傲。
薄凉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摸薄晓的头顶,“谢谢。”
薄晓嘻嘻一笑,显得特别的开心,然后像是又想到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丝毫都不隐瞒。
“对了对了,容止哥好像很喜欢布丁,一直站在外面看着布丁,薄晓都看见好几次了。”
听见薄晓特别天真的说出来,薄凉却觉得那个画面特别心酸。
他是以什么心境去看那个孩子的?
“薄晓去看看容止哥在那里,要是容止哥知道姐姐醒了,一定特别开心!”
薄凉想要拦着薄晓,但是薄晓麻溜的就跑出房间了。
他会来吗?
薄凉下意识的看向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害怕,眉宇间都是纠结。
明明说好了,不要跟他再有牵扯,可为什么内心还是忍不住藏着一丝期待。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她呼吸一窒,手猛的攥紧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里。
当门缓缓的打开,进来的不是傅容止,而是薄晓的时候,她一愣,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
薄晓抓抓脑袋,一脸疑惑,“唔,容止哥好像走了,薄晓没找到他!”
“哦。”
她浅浅应了一声,仿若并不关心这个答案。
“没关系,容止哥肯定会再来看姐姐的。”
薄凉睫毛一颤,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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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傅容止没有再出现过,薄晓每天都在念叨,“容止哥很忙吗?怎么还不来啊?”
“天都黑了容止哥也没来?姐姐,你说容止哥现在在干嘛?”
“不知道。”
“姐姐,薄晓可以给容止哥打个电话吗?”
她眼眸一紧,憋了一口气才开口,“薄晓,以后我们尽量不要打扰他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以后你也不许再说他的名字。”
薄晓更疑惑了,“为什么?”
薄凉被问得有些心烦意乱,语气有点重,“不要再问为什么,你只要听话就是!”
薄晓缩了一下脖子,眼眸怯怯的看着她。
薄凉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闭了一下眼睛调整了情绪,然后将薄晓拉到身边,轻轻抱着她,“薄晓,我们跟傅容止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薄晓似乎明白了什么,靠在薄凉的肩膀上,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呜咽的哭泣。
薄凉听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但是她只能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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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城尧靠在门外的墙壁上,透过虚掩的门,听见她们全部的对话。
当四年前,薄凉毅然决然选择离开叶城的那一晚,他就知道薄凉心里有结,但是具体这个结是什么,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薄凉并不如看起来的那么无忧无虑和快乐。
她的眼底最深处有着脆弱,可是她总是将这抹脆弱掩藏起来,将乐观和积极展现出来,一般不易察觉。
她想离开,自己帮她,便以为这是为她好。
可是现在听见她对薄晓说‘以后不会再见面的时候’他却恍然察觉到,这声音的背后其实是说不尽的心酸和难受。
她似乎在逼自己做出一个什么决定。
就像一个原本生活在城堡里的小女孩,没有经历过痛苦,可是当有一天城堡坍塌了,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社会的现实和肮脏的时候,她只能逼自己瞬间成长起来。
厉城尧站直身体,直径往外面走去。
他随意的倚靠在路边的路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直接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
厉城尧直截了当的说道,“出来聊一下!”
“我已经走了。”
厉城尧怒了,“傅容止,你TMD当我是傻子吗?这一个星期,你每天都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戳穿你而已,赶紧麻溜的,我等你。”
说完,这边就把电话挂了。
厉城尧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路灯下,那些烟雾显得特别的迷蒙和好看。
不多时,瞧见一抹修长的身影从黑暗当中,不疾不徐的走来,厉城尧勾唇一笑,“什么时候,傅少爷也要说谎了!”
傅容止脸上一点都没心虚,或者是被拆穿谎言的尴尬,格外的平静,“找我什么事?”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要放弃?”
厉城尧吊儿郎当的靠在那儿,到跟他认真的语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什么时候你这么关心我的事儿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傅容止慢条斯理的睇了厉城尧一眼,眯眼,“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我喜欢薄凉,就算布丁不是我的,我也能拿他当亲生的对待。”
“厉城尧,你是在帮我找寻灭了厉家的理由吗?”
“哼!”厉城尧毫不客气的嘲笑,“既然不愿意把她交给别人,那就不要故作大方的放手,你以为你是在演韩国偶像剧,当悲情男主角吗?”
傅容止扬了扬眉尾。
厉城尧将手中的烟蒂扔在脚边,轻轻的踩灭,垂下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情愫,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才不经意的开口,“虽然很不想告诉你,但是薄凉心里有你,这是事实。”
“然后呢?”
原本淡定的厉城尧,一听这话,毛了,转身瞪着他,“靠,然后你不会自己想啊,难道要我给自己的情敌制作详细的战斗攻略吗?我还没伟大到那种地步!”
说完,厉城尧更烦躁了,又忍不住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以为帮她走,她就不会受到伤害,可是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帮她走,治标不治本,根源没有解决,虽然我不知道薄凉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什么苦衷,让她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而且她傻到想独自承担!”
傅容止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厉城尧本以为自己说完,他就算不为自己的深明大义,舍生取义痛哭流涕,表情至少也该波动一下,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似乎懒得搭理他。
“喂,你到是发表一下意见啊!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闻言,傅容止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出声道,“现在才看透,智商真是让人捉急。”
厉城尧审视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要没看明白,他早回叶城了。
厉城尧一副撩起袖子想打架的摸样,“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弃?那之前你跟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了?”
“不是!”傅容止漆黑的眼眸微微沉了沉,难得开始解释,“最开始我的确打算从此不再踏入这里一步,所以一个星期前的那一晚,我告诉自己,最后再看她一眼,然后就走,绝不回头,如果这是她最终想要的,我成全就是了,可也就在那一晚我发现……”
薄凉心中是有他的。
不然不会连续在梦里叫喊他的名字。
甚至,哽咽的道歉。
每一晚他都会搂着她哄好久好久,她才会平复下来,但是小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像怕他跑了。
这都是一个人的本能和潜意识。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伪装自己爱他真的很痛苦的话,她不可能会有这种表现。
那样即使在梦里,她也应该是抗拒他的,甚至会产生戒备。
但是这一个星期,他夜夜拥她入眠,她却是全然的放松和信赖。
他勾唇一笑,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眼眸里透露着绝对的霸道和蓄势待发。
虽然傅容止最后的话没说完,但是厉城尧心里清楚,后面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这大概是他最佩服傅容止的地方吧。
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会拼命的抓住,从不轻言放弃。
“你要没什么其他的废话,走了!”
傅容止捻灭了烟头,正欲离开,却突然听见厉城尧问了一句,“那个拿着一百万逼迫薄凉订婚的神秘人是不是你?”
他步伐一顿,语气很淡,“你查到什么了?”
“还需要查吗?以你的风格,这神秘人要是别人,你能如此云淡风轻吗?除非,这人就是你自己。”
厉城尧的语气里有着笃定。
傅容止既没承认也没反驳,扬长而去。
厉城尧愤愤的道,“本来还想说诈一下,没想到还真是!靠,掩藏的也太深了吧!果然,歼商就是歼商!臭不要脸!”
**
凌晨一点。
病房的门再一次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一只手悄悄掀开被子,他刚准备上去,原本应该熟睡的薄凉却突然睁开眼睛。
借着窗外的月光,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傅容止的眼眸幽深了一些。
薄凉撑起身体,直直的看着他,“原来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之前的夜晚里,她昏昏沉沉之间,总能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又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学聪明了,知道守株待兔了。”
被当场逮住,傅容止没有否认,反而笑了笑,顺势在床边坐下。
“你赶紧走!”
傅容止的深眸锁定着她,“来都来了,怎么可能有折回去的道理。”
薄凉撇开头,躲避他的目光,“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天,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你……”薄凉不敢置信,他竟敢睁眼说瞎话。
“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傅容止直径掀开被子,然后躺上来,一副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你下去!”
薄凉秀眉轻拧,双手试图将他推下去,但是穿着衣服看似精瘦的男人,这一刻偏偏重的要命,无论她使了多大的力气,他都纹丝不动。
下一秒,手腕被傅容止攥住,微微一用力,她就趴在了他的怀里,长臂一撩,被子盖住两人。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充足的睡眠,乖,把眼睛闭上。”
大手落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在哄小婴儿一样。
“傅容止!”
薄凉恼怒,想要撑起身体,但是揽着她的手臂跟钢筋一样,掰都掰不开。
她越是想要挣脱开,反而被他压得越紧。
隔着薄薄的布料,身体之间产生了摩擦,也令他闷哼了一声,不得不出声提醒。
“别再动了,不然我就让你用手给我解决了。”
薄凉身体一僵。
傅容止微微侧身,让两人面对面,双臂将她抱得更紧,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响起,似有些懊恼和失望。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偏偏这么听话呢?不听话多好,我就可以有借口跟你玩点新花样。”
薄凉推了他一把,“休想!”
傅容止垂眸看着她娇嗔又不满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欺身上去。
“唔唔…”
薄凉被他紧紧按在病床上,双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使出浑身力气想要闪躲他的吻,但是这一刻,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昭然若揭。
他吻得很深情却也霸道,几乎封住了她所有的呼吸,但只要她一张嘴,必定要接受他的全盘侵入。
“傅…唔唔…容止…”
傅容止宽厚的大掌按住她的肩膀,湿热的吻在她唇边流连不舍,可隐约也有失控的趋势。
“手你要是不愿意,嘴也可以!”
在被子里纠缠的两人此刻都有些大汗淋漓,傅容止的眼眸黑得发亮,薄唇靠近她的耳朵,给她提供了第二个选择。
薄凉被困在他与床铺之间,强压下心里的躁动,但却掩盖不了那颤抖的声线。
“不可能!”
傅容止埋首在她的肩窝处,薄唇沿着那完美的曲线轻轻磨蹭,刻意用那里顶了她一下,让她明白他的急迫。
“手不愿意,嘴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你把我撩起来了,总该给我想个解决的办法才是。”
薄凉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心跳如鼓,全身发烫。
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见她视线撇开,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温柔却也强势的扣住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跟他对视。
“说话!”
薄凉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谁撩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乱来,关我什么事。”
他闷笑一声,似无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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