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负未沈所托的,”邱岳冲折大公子认真道。
“你这是什么话,”折大公子否认道:“我怕你难过,好心陪你,你却以为我是在监视你,怕你受了铁木塔的要挟吗?”
邱岳双手一摊,说:“好吧,是我小人之心了。”
折大公子手指点点邱岳,笑道:“我们先拿下眼前的这场仗,你我之间的官司,等莫未沈回来,我们到他面前去打,你这人啊,是小人之心。”
折大公子说着话就往帐外走,也不用手撩帐门帘,而是用脚一踢,将帐门帘踢得掀起后,走了出去。
邱岳看着折大公子走出中军帐,将悬于腰间的战刀解下,“呛啷”一声拔刀出鞘后,刀身反映烛光,在邱岳英挺的脸上投下一道光影。
如果上天能垂怜,看着饮血无数的战刀,邱少将军在心里想,就让他兄长能多撐些时日吧,让他可以去救他兄长的时间。
已经燃到底的白蜡在这时,燃尽熄灭,失了光源,战刀黯淡下来,邱岳的心猛地一沉,这特么的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折大公子站在折家军宿营地的空地上,站在这里,他可以看见位于高地之上的黄沙堡,黄沙堡的城楼上这会儿灯火通明,但折大公子看不清被蛮夷吊在高杆上的邱峦。
“大公子,”陈慎拿了一张弓,还有一个装满了弓箭的箭囊,走到了自家大公子的跟前。
从陈慎的手上将长弓与箭囊拿过来,折大公子随口问道:“底下都准备好了?”
陈慎忙点头道:“准备好了,大公子,周将军他们在帐中等您,您是不是进帐去见他们一下?”
折大公子看了陈慎一眼。
陈慎马上就改口道:“大公子要是没有吩咐,那未将就让周将军他们散了。”
“紧张吗?”折大公子看着陈慎问道。
陈慎被自家大公子问得懵住了,他为什么要紧张?
“嗯,”折大公子转身往帐篷那里走,一边道:“看来是不紧张。”
陈慎跟在折大公子身后,小声说:“未将又不是第一次上沙场,大公子,末将有什么可紧张的?就是在这黄沙地里的跑马,不知道是不是能在跟我们河西的地上跑马是一个样儿,末将就担心这个。”
折大公子停了步。
陈家将将脖子一缩,说:“末将这不是害怕啊,大公子。”
折大公子道:“我们不是先锋营,最难的那一下冲锋不用我们出力,你们跟着辽东军上去杀敌就是,黄沙地里跑马不比在山地上跑马容易?你们都在想些什么?”
山地跑马是不容易,可他们习惯了啊,而且山地那地是硬的啊,辽东关外的黄沙地,软得地方能把马蹄陷下去,他们不是没有兄弟,因为这个连人带马陷进沙子里去过。陈慎和折家军的众人,别的不愁,还就是愁这个,马都跑不好,那他们还杀什么敌啊?
“你们,唉,”折大公子双手叉一下腰,没好气地道:“能让马陷进去的沙地很多吗?只有在流沙地里才会这样啊,他们辽东军去流沙地里寻死吗?你们跟着辽东军走,要是再能陷进沙子里去,那就是你们活该如此了!一个个的这么能想呢?那当兵吃兵饷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到戏班子编戏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