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退兵了!”
“哦?”蒋琬顺着陶威所指的方向眺望,果然看到吴军主将所在的位置,两面黑色和青色的旗帜回旋摆动。
“他们分明占据主动,为什么要后撤?”蒋琬皱眉问道。
陶威信心十足地道:“一定是宗主在想办法!”
“那是最好。”蒋琬笑了笑。他想了想,又道:“待到吴人退走,我们得尽快派人联络各地的庄园坞壁,看看能否聚集起一点兵力,对吴人加以滋扰。”
陶威点了点头。吴军此番来袭,进兵极快,因此处在乐乡县东面的不少庄园围屯都被攻破,百姓折损极多。所幸各处占据险要、屯有粮秣物资的坞壁大都牢牢掌握在手,这些坞壁的力量如果集中起来,至少可以起到扰乱作用。
两人正待细细盘算下后继安排,忽然听得城楼左侧百余步,攻守双方齐声大吼,仿佛天崩地裂也似。
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吴军甲士猛虎也似地直冲上垛口,挥长刀左右横扫。此人勇猛异常,所到之处,守军无人能撑一合,瞬间被他杀了四五个人,在这名甲士身后,更多的吴军士卒顺着长梯攀登上来。
原来虽然吴军的中军主将发来撤退命令,负责前队的吴将却杀红了眼、不甘心后退。他亲自带领数十名身披重铠的精锐,奋勇登城,打算再冲最后一回。守军因为知晓吴军将退,稍微松懈了一点点,竟然就被他冲上来了!
“弓箭手!弓箭手!”陶威来不及走楼梯,纵身从城楼边缘跳到城墙顶上,一边狂奔过去,一边大喊。
十余名弓箭手在对侧方向连连发箭来射。
箭矢射在那吴将身上,却因为甲胄太厚了,无法穿透。所有人便眼睁睁看着此人浑身插满了箭羽,像是发狂的野兽那样往来砍杀。
陶威带着几名部下及时赶到增援。
双方长刀相撞,只听当地一声,陶威手中的刀就远远地飞了出去,根本不是对手。吴将舞刀突前,陶威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砍成两段。
这时又有一人从斜刺里扑到,一把抱住吴将的腰身,将之摔倒在地。吴将受甲胄所限,倒地以后一时没法起身,只得大声怒喝。其他的吴人从垛口处狂奔来救,被这一段的守军和陶威的部下们死死挡在原地,双方混战成一团。
抱住吴将的竟然是梁大。他与吴将手脚交缠着,在城墙角落骨碌碌滚来滚去。那吴将极其勇猛,挥刀在梁大背上连砍了两下。梁大吃痛,心知断然受不住第三刀,忽然一把抓住了嵌在吴将甲胄中的半截断箭,将之狠狠地扎进他的面门。
吴将大声惨呼,梁大拔出断箭再刺。如是三番五次,他满脸都溅上了浓稠的血液,而吴将呼声渐低,整个人不动了。
这次进攻被挫退之后,吴人不再发起新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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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此起彼伏的号令声,数千人马徐徐后退,并不耽搁。
梁大就像是个血人也似地坐在那吴将身前,只觉周身酸痛,背后的伤处更是痛的钻心。他是个狠人,即便起不了身,抬不起手,还伸脚过去蹬了蹬,确定那吴将死得透了,这才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蒋琬气喘吁吁地赶到,连声召唤医者来急救。看着梁大凄惨样子,不禁诚心诚意地道:“梁县尉,实在是辛苦了!”
两个时辰之后,散部在各地的明暗哨卡纷纷夤夜来报:吴军向峡江水陆道方向火急后退,似乎放弃了继续进攻乐乡,转而向东行去。
“是公安方向来了援军!”陶威始终信心十足:“是宗主率部回来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