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菁行礼。
梁太后未曾看徐菁一眼,而是看着宋陵起不悦道:“哀家早就让你忘了拿徐氏,你偏偏不。现在她已经是逆贼虞臻的女人,与我大周势不两立,你还念着她!”
宋陵起不做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叛军即将攻入长安,我们随秦王一起去秦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大周的天下终有一日会夺回来的。”梁太后扫视一圈宣政殿,目光触及道龙椅上时,停顿了一瞬间。
“母后和贵妃走吧,朕是大周的皇帝,朕要留在长安。”宋陵起面无波澜,似乎并不惧怕。
“你……”梁太后彻底对这个儿子失望了,转身就往外走:“贵妃将大皇子带上,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福全,立刻为皇帝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
既然皇帝不愿意,那她就将他绑走。
看着徐菁和梁太后远去的背影,宋陵起目光悠长,静默了一瞬间,摇摇头低声道:“你们都错了,我哪里是忘不了她,我连她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我所念的……不过是我为数不多的肆意与自在罢了。”
宋陵起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五年前花朝节的初遇。
那时候,他虽然被母妃逼着在父皇面前与几位兄长争宠,但好歹有片刻喘息的时间。那年花朝,他只记得落花满天,与女子灵动肆意的笑声。
那是他所期盼的,也永远触不可及的自由。
“花朝节又快到了,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大殿里,传来一抹叹息。
二月三日夜,冀北军夜袭临潼。
第二日,梁太后携周帝后宫连夜出逃秦州,抛下一众大臣。
同日,曹勐遒率领十万荆军攻下蓝田,而虞臻也率领冀北军拿下临潼,不曾停歇,同时出发向长安方向而去。
“怎么是你,皇帝呢?”行至咸阳,梁太后掀开周帝撵车,见到车内之人,大惊失色。
“大胆奴才,皇帝呢?皇帝去哪里了?”
福全穿着皇帝的衣服,连滚带爬的从座位上摔下来,在撵车上就开始嘭嘭嘭的磕起头来:“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是陛下……陛下让奴才如此做的。”
“陛下在何处?”梁太后厉声到。
“陛下……陛下……”福全迟疑。
“说!”
福全立即跪伏到地上,颤巍巍道:“陛下留在长安,说……说厌倦了这些年的日子,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让太后不要派人去找他,反正……反正大皇子也已经出世了,大周也后继有人……”
“混账东西!”梁太后怒喝到,衣袖一甩:“来人!将他给哀家杀了。”
“是。”守在撵车外面的太监们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福全,面无表情的爬上马车。
“陛下……陛下……奴才再也伺候不了您了!”福全说完这句话,不等梁太后手下的太监动手,便从衣袖里拔出匕首,刎颈而死。
“太后娘娘……这”
梁太后嫌恶的看了一眼:“不争气的东西,既然不要这皇位,自有人要。去叫秦王来,就说皇帝暴毙,哀家请他来商议后事。”
“太后娘娘,秦王世子今早又吐血了,秦王一直守着,怕是”
梁太后面色一变,勃然大怒:“要不是……要不是还用得着他们,哀家早就将他们处死了。”
“太后息怒。”
“滚!”
二月初的太阳还有些冷,虞臻带领着人,停留在长安城外的灞桥。
“禀王爷,秦燕行已经到了城东延兴门外。”流殇道。
“传令下去,全速前进,必须赶在荆军之前,进入大明宫。”虞臻眼睛微眯,眺望眼前的长安城,冷冷道。
“是!”流殇抱拳。
两刻钟后,虞臻等人来到了芳林门外。
看着大开的芳林门,流殇迟疑道:“王爷,这是……”他以为,这是虞臻早早安排好的,与城中内应。
“孟循在太极宫,应对禁卫军。”知晓他的疑惑,虞臻冷淡道。百里明与陆武夷等人,一时间都疑惑极了,竟然都开始犹疑着,是否该进去。
“冀北王,请吧!”忽然,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芳林门门口,面色儒雅淡然的看着虞臻。
虞臻面上一片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