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人也都知道,自己家姑娘平日里规规矩矩做人,从来都没对谁偷奸耍滑过,关键时候总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
“一千多块咋就能这么快花完,这哪里是过日子,我们那一千多块可以花一年都够了。”
对门嫂子越发生气了,“你那吃的都是自家地里的粮食小菜,油也是粮食换的,你需要花什么钱,还可以养猪养鸡,这是在城里,干啥不用钱,就是做公交车,你还要买票呢,一千块您在这花一年试试!”
林淼妈被对门说得老脸挂不住,气得冲上前,“你谁啊,我管我家的事,你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得了我儿媳妇啥好处,处处为着她说话,我是林淼的妈,我替他管家有什么不对,用你一个外人在这插嘴。”
“我是政委的媳妇,不管我是谁,我看琴琴平时是个好孩子,你们就不该这样说。”
“政委是什么?”林淼妈突然语塞,她不知道政委是不是大官,打量对面的女的,穿着咖啡色羊毛衫,下身一条黑色毛呢的裤子,脖子上还有一串泛着绿色的珠子项链,看不出什么来头,不过似乎来头不小。
阎桂珍见状,冲隔壁政委的媳妇点了个头,实在是笑不出来,喊了声老张,跟丈夫一起咚咚下了楼,隔壁政委的爱人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只剩下林淼妈一个人站在楼道,不知道该说些啥,突然狠狠一拍大腿哭丧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娶了个儿媳妇,说都不能说两句,自己的亲儿子管都不能管一下,不就是欺负我们是农村来的人吗,还要我咱样,是要我把媳妇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吗,呜呜呜……我的命咱这么苦!”
林小英这才知道对门就是政委家,来这住了没几天,可是她好歹也知道,政委就是管哥哥的,难怪哥哥每次对隔壁的那个叔叔都是跟客气,妈居然还敢在这哭,这是要把哥哥彻底毁了吗!
她赶忙拽母亲回家,谁知道她一拽,母亲直接坐地上,还在那扯着嗓子越发大声地嚎丧起来,这些农村泼妇的招式,她可全都用上了。
“爸,你还不管管妈?隔壁是哥哥的领导,妈这样胡搅蛮缠,这是要毁了哥的前途!”林小英用方言喊着。
林淼爹一听,姑娘说隔壁是儿子的领导,可不是上次那个首长啊,他来不及多想,出来门照着林淼妈屁股上就是狠狠一脚,用方言恶狠狠地说道:“给劳资闭嘴,你是要让儿子在整个大院都丢人是不。”
林淼妈最怕丈夫,吓得抹了两把鼻涕眼泪自己爬起来拍拍灰,进了屋里。
“小英,你说啥领导?你说清楚,隔壁是啥领导?”林淼妈不乐意了,这个小姑娘现在不是自家人了,怎么住在这没几天,心全偏向那个儿媳妇,她恶狠狠地瞪着林小英。
“隔壁有个叔叔,是哥哥的领导,哥每次对隔壁的人总是政委政委的叫着,妈你怎么就把隔壁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