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华伸着手,给张桂兰拍着身上的灰,田小暖从包里掏出湿巾纸,让张桂兰擦擦脸。
张桂兰笑笑道:“回去洗洗就干净了,桂华快别拍了,都是灰看把你们的衣服弄脏,走到家里去。”
田母心里又生气又难过,拉着大姐的手,“姐,你在这搬砖,你知不知道,郑运生搂着女人在广场跳舞,那……那脸恨不得贴着别人衣服领口,手摸着那女人的屁股。”
“大姐,你在这搬砖累死累活,还要给人赔笑脸挨训,他在那搂着女人快活,这日子你还过什么过。”张桂华恨不得大姐现在就离婚,她找人狠狠揍那对狗男女一顿。
张桂兰捏在手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妹妹知道了?她们是去广场看到了,张桂兰脸渐渐惨白,用毛巾捂着脸无声地哭起来,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声,哭得田小暖火气升了上来。
“大姨,你别哭,你要是不想过了,我们替你出头,定不叫这两人好过。”
张桂兰拼命摇头,站在路边儿慢慢忍住哭泣,擦了把眼泪,眼眶红着看着娘家的姐妹和外甥女,眼里暗淡无光。
“都这个年纪了,还闹什么,哪能说不过就不过,再说……他们也就是跳个舞,运生不敢乱来的,他要是乱来了,先丢的是儿子的脸。
桂芳、桂华,姐知道你们是给我撑腰的,这事情其实几个月前我就知道了,可眼看着老大要结婚,这事情真要是闹开了,传到女方耳朵里,涛涛的婚事也就黄了,那是个城里姑娘,本就瞧不太上我们家是农民,她家就是冲着郑涛,觉着他以后能有大出息,所以不能……闹!”
张桂兰使劲咬着下嘴唇,把委屈和痛苦全都咽进去。
“姐,这日子你还要继续过?”
“不过咋办,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也五十大几的人了,说个难听话,还能在外面胡闹几年,熬着吧,等他老了心就回来了。我和他过了大半辈子,孩子都有两个,为这点事情闹,不值当。”
张桂兰说得大实话,听得出她也好好想过这件事情,所以决定忍气吞声过日子,只要两个儿子好就行。
“大姨,就算你要过日子,你也不能这样不拿自己当回事。大姨夫天天在广场跳舞锻炼身体,你在这背砖赚钱,你家的日子不是颠倒了吗?再说你身体又不好,你这样死干,真的累病了,难受的还是自己,他怕是把钱都捏在手上,根本舍不得给你看病。”
“哎,农村人生病不都是咬牙忍忍算了,如果真是大病,那也没啥看头,他存着钱也是为了儿子,到现在家里还欠着债,我不做这钱咋还,涛涛结婚还要聘礼,少不得又是一万块。”
张桂兰仿佛一只咬牙前行的老马,身上套着家庭的绳索,绳子深深勒入两肋间,她已然背不动,却还要坚持着咬牙前行,直到轰然倒地的那一天。
田小暖真不知道怎么和大姨说了,大姨的观念太传统,什么事情都考虑孩子,却不知道,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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