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媳妇已经站在门口收情去了,给的钱统统塞进自己的包里,也不记个账,田柱一阵光火,儿子躲进屋里,到现在连个头都没磕。
“新兰,你收情谁倒水,而且刚才收的钱,都要记上,去吧小勇喊出来,让他出来帮忙。”
田勇被喊了出来,可是他一个半大孩子,能帮什么忙,就是倒个水还要谭新兰吩咐,眼里一点事都看不到。
几个老婆婆还坐在屋里,指指点点说这说那,反复挑田柱一家的毛病,给田柱搅得头都大了。
田柱又要跪着磕头,又要给来的人发烟,他口袋里的烟一下子就发完了,再来的人连个烟都没有,进门也没人迎,出门也没人送的,完全没一点礼数,农村人家丧事可是大事,田柱这样做,不少人进了电梯就都说起他家的不是。
“平日里看田柱也是个清白人,你看他家这个丧事办得。”
“可不是嘛,连个烟都没有,你说说简直是丢人,听我媳妇说,之前还在楼下吵了一上午,是不是去了城里,人都小气些。”
“真是,养个儿子,送终就送成这样,看了都让人心寒。”
“可不咋地,咱们就知足吧,那村长、会计啥的给他家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帮忙,你看他回来了,人家就走了,连口饭都不叫人吃,真没见过这样做人做事的。”电梯里几个老爷们互相聊着,到了一楼和上楼的人打了个招呼,挨个回家吃饭了。
听到刚才错身过去的几个村里人说的话,上楼的一个人皱了皱眉,柱子咋这样,刚才的事情他还听媳妇说了,媳妇说这个人要不得,让他以后少来往。
“大军,哎呀你可来了,大军麻烦你给帮帮忙吧,我这实在忙不过来了,老婆孩子一个个都指望不上。”田柱看到自己的小伙伴大军,立刻松了口气,终于盼到个做事的人。
大军一看他家,也确实没人帮忙,乱糟糟的,柱子又是和他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就是他不开口,他也要问问有啥帮忙的。
“那行吧,你看我做点啥。”大军搓搓手,接过茶留了下来。
“新兰,快拿钱出来。”田柱喊道。
谭新兰正往自己包里塞钱呢,听到丈夫要钱,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拿多少?”
“先拿两千,让大军出去买点东西,快点。”田柱催促道,乘着现在没人,他赶快把事情安排下。
“咋要这多钱,都买什么啊?”谭新兰皱着眉,手里拿着包迟迟不动了。
大军看她这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人家这是信不过自己呢。
“要不我还是在门口帮你迎客发烟吧,你让新兰去买嘛。”
田柱见媳妇这幅抠搜模样,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啪”地一下狠狠给了谭新兰一个大耳光。
屋里一下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