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再说点什么,下面坐着的几个队长,表情就微妙很多,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微微张开嘴似乎有些吃惊,而何思朗站在后面,呲牙咧嘴挂着无声的笑。
何思朗头一次看到队长吃瘪,对着一位女同志吃瘪,平日里欺负大家伙耀武扬威的样子哪去了,这下被李阿姨闹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您不说,我也不多问了。今天的讲座就先取消吧,如果您觉得这个没用,可以和上级领导反应,省的耽误我们双方的时间,这份心理测试就当我送给您了,在美国我亲自测试患者,这幅图收费三千美金。”
李茹也是有脾气的,刚来到这就看着严博良的脸色,再加上他七不耐烦八不愿意,阳奉阴违地折腾了这么久,其实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她还有别的安排,现在不得不走。
“何思朗,送我回去。”
李茹转身就走,走的干脆利落,走廊里只听到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噔噔”声,渐渐远离。
田小暖拎着李老师的包,跟大家点了个头也跟着出去了。
何思朗看领导那比锅底子还黑的脸,只差画个月亮就能当包公了,想了想还是走为上策,啥也不说紧跟着出去。
严博良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指着门外,“哎……这算什么事!”
待严博良一回头,看到坐在下面的各个队长,一个个看自己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个傻子。
“滚滚滚,都给劳资滚。”
一群人全都散了,临出门前,二中队探出头来道:“队长,人家李教授说的挺准的,至少这个脾气暴躁,我看就挺准。”
“滚蛋!”
严博良气得恨不得一觉踹上去,二中队跟兔子似得,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跑了。
只剩下严博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满脑子全是李茹,她刚才点评自己的表情,分析自己心理的话,在脑子里乱糟糟地吵成一团。
“你和家人关系紧张、你不太懂得关心他人、你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你还是传统大男子主义思想对于女性从内心是瞧不起的、你你你……”
这些你在严博良脑子里吵吵闹闹地交汇在一起,为什么一幅画,她仿佛就能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严博良头一次有些茫然,潜意识里对李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娘的,怎么这么准!”刚感慨一句,突然又想起李茹临走说的话。
不学自己要和领导说,倒不是怕领导骂,现在是他确实觉得这个心理学有点意思了。那就还要学,还要组织所有战士听课,然后自己刚把老师……气走了!
严博良有些懊悔地抠头,早知道自己之前话说的圆滑些,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自己平时也不这样,还是看着今天这个李教授太年轻,轻敌了。
“请就请,大丈夫能屈能伸。”
严博良拍着桌子站起来,大步走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