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守备并州的马腾发现轲比能自雁门撤退,这令他察觉到草原上局面发生了转变。
这种情况下一切真的只能依靠他的决断来行事,并州牧府所收到最近有关塞外的书信还是经由幽州转送的六月初太史慈攻破弥加部的消息,时效性差了太多。原因无他,一切都在于并州的地势。
让太史慈部在草原直接向马腾传送战报没有可能,且不说轲比能大军在侧,深入草原的太史慈根本找不到去并州的路,他们的一切前进后退都只能依靠身后绵延不断的石寨与大漠上竖立起的亭卒,这相当于他们自己的脚印指引着他们回家的路。而一封书信要由塞外送回幽州边境,便至少需要半个月;从幽州边境送往赵国,即便马踏在修缮良好的官道上马不停蹄,也需要整整六天六夜。
从赵国经由太行八径送至并州,则需要十余日,往来之间稍有差池,便要耗费一个半月才能将书信送到。而一个半月之中,足够令风云变幻的塞外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确切的说,此时此刻塞内所有人的心都只能悬在嗓子眼,包括赵王燕北也是一样,没有知晓远征军究竟是福是祸。
这种时刻,除了决断马腾还能依靠什么呢?
“将军,官寺外有一郡吏前来求见。”
马腾心里着实难以下定决心是否出战,这种时候,一介郡吏求见哪里会见,马腾当即道:“派人撵走!”
从人似有难言之隐,道:“来人是王子师的侄子,使君真要赶走他?”
“王子师?”许多年没听到过这个名字,马腾都楞了一下,思索良久才终于想起王允是谁,当即面上露出喜意,道:“快让他进来,某倒要看看,他来见某所为何事!”
不多时,从人引一青年入府,虽稍显落拓但气质干练,拱手道:“见过马使君,在下太原郡吏王凌,谢使君召见。”
马腾看着他,眯起眼睛问道:“不必多礼,马某听说王子师的族人当年在长安被李郭所害,现在你说你是王子师的族人,这是为什么?”
“叔父被害时在下与兄长年岁尚少,骑墙而走躲避过追杀回到家乡隐姓埋名,至赵王除去李郭方敢回家,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得以保全。”
马腾点点头,倒不疑有他,一个王允的子侄,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冒充的。接着问道:“你来见某,所为何事?”
“在下前来相见,实为家中与妹婿聊及塞外战事,听说使君准备出击征战,故而向您请战。我族中有青壮七百,愿追随使君发兵塞外。”
马腾愣住,说道:“马某还未准备发兵,你们是从何处收到的消息?”
“还未发兵?”王凌也愣住,不对啊!他和妹夫明明算准了马腾会出兵,怎么会这样,不禁问道:“如今鲜卑人北走,定然回还塞外支援其部守备太史将军,此时不出兵……”
后面的话王凌没敢接着说下去,他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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