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高顺只能做个陪衬。
世道在变化,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这是高顺第一次独自统帅如此多的大军,他渴望做出功绩,而并非做一介陪衬。但他同样没有办法违抗张辽的命令,只能希望,曹氏能将足够多的兵马来驰援成父。
攻城开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尽管需要面对的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城砦,高顺一样用了足够的力量,四个校尉部一万一千余人,十架石砲堆放在战阵前沿,飞石劲射,羽箭齐发,直接向城砦发起进攻。
这是现有地势能铺开的最大兵力。
城砦李典的防守并不孱弱,只是燕氏在攻城前先用石砲轰城似乎已成定势,故而并未急切地还击,而是让军卒都躲避在城墙之后,依靠这些来避过燕军攻城之前的轰击。
足够多的石砲在张辽手中时能够在攻城中起到决定性作用,诸如张辽强攻谯县,直接用上百架石砲轰塌城墙,硬破开一条路来;但更多的时候,石砲仅仅在攻城中起到辅助作用,缩短攻城军与城墙的距离,以掩护扛着云梯的攻城士卒躲避城头射来的箭矢。
巨大的石弹携无匹的威势轰击在城磐墙上,夯土的寨墙剧烈摇晃,夹杂着木栅支离破碎的声音,扬尘中激射出根根断刺,声势骇人。这仅仅令人心生畏惧,真正可怕的还是那些并不精准的巨石越过木垒墙头,曳着怪啸砸进躲避军卒的军阵中……挨着即伤、碰到便死,活生生的军卒眨眼便碾成肉泥,直接被击中的军卒甚至连哀嚎都发不出便在巨力之下变为残肢断臂与一滩碎肉。
成父守军相当部分都是从兖州退回的老卒,毕竟这里于曹氏而言已是‘边疆’,作为经历沙场最久也最精锐的老卒,并没有过去石砲一出便军心溃散的情况,更多的是侥幸避过石弹的军卒背靠抖动不止的寨墙,见惯生死的眼望着被碾成肉泥的袍泽,带着怨怼发出疑问。
“为何燕氏有此利器,我等却没有?”
“为何是燕氏攻打我们,我等却只能守着寨墙背屈?”
没有答案,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剩下的只是咬着牙,等待着短兵相接时奋力作战。
石砲当头轰击,李典却并不畏惧,神色如常地登上寨墙,瞭望敌军步卒的攻势。这不是他第一次与带着石砲的燕氏军队作战,凭借石砲轰击在墙上的频率,他能够很简单地估摸出燕军所用石砲的数量……不超过二十架,片刻之间,才不过二十颗石弹飞射而来,命中寨墙的更少,击中他的机会更小。
只是望了一眼,李典便意识到,燕军的石砲要比他们的石砲射程更远、力量更大。
不过所幸,敌军扛着云梯的步卒眼看便要进入三百步外。
“步弓手撤出寨墙,三百步,放箭!”
伴着李典的号令,千余弓手并不整齐地从寨墙后退出,冒着巨大的风险拉弓上弦,箭矢劲射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