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水河上积压着要往北方迁居的百姓船只,会死很多人。”
何止很多人,太多了。
战事一起,沮授有令司州不放行,荆北积压几万户百姓,如今不是躲在南阳诸县城外作为流民就是阻塞在沔水河道,上游下游两岸都是人。姜晋这人虽然有时候挺混,可大是大非还分得清楚,毁上前顷田地当不得大事,但若淹死几万百姓?
燕北不得把他活剐了!
不要说姜晋不敢,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上阵杀敌自然是功勋,可放水淹死百姓?燕北要称王称霸,甚至更进一步,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敢做出这样的事,少不了被借去脑袋震慑整军。
混到这份儿上,谁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断然不行,再想些其他的法子,想办法把浮桥搭起来,云梯送上城头,这座城就拿下一半了!”
白日间不再有战事,除了姜晋部下的投石炮与土方上檀弓手偶尔向城头守军轰击射击,以此来扰乱他们之外,诸部兵马又恢复了围城的状态。只是攻城也并非全无收获,借此机会,姜晋的兵马分四面将城池团团围住,尤其在蔡阳南面与沔水相同那边围得水泄不通。
贾诩的话终究还是提醒了姜晋,只要把守住城南,便能掌握水源,而掌握水源,便掌握了别无他法时对城郭的反制能力。
姜晋的垂头丧气,在傍晚随东来百余骑又阴转晴。
“将军,东面来了一支骑兵,属下拦不住他……”斥候这才跑来话都未说完,后面几骑便已施施然打马而来,为首一人是张颌,隔着十几步便笑道:“姜将军难道还要拦着张某不成,在下可是来给诸军送礼的!”
“张儁义?你不在豫州跑到荆州来做什么,看姜某人的笑话?”姜晋别过头去,没好气地说道:“我这儿好几万饭桶,不缺兵员!”
姜晋的话引得张颌在马上大笑,翻身下来左顾右盼,看着几个眼熟的将官诸如张绣贾诩打着招呼,随后才对姜晋问道:“攻城受阻?我听说姜将军麾下只有五架石砲,怕是砸不动这城池。高将军在兖州击破曹纯,曹军有一支虎豹骑,皆重铠具装,姜将军不会不心动吧?心动也没用,张某都送回赵国了,要不了多久,辽东便也能做出具装马甲来。张某要说的并非这个,姜将军,石砲缺不缺?”
“你有石砲?”姜晋陡然快走两步,急切问道:“你有多少石砲?”
张颌看姜晋猴急的样子笑了,砸吧着嘴道:“豫州张文远部下有石砲一百五十余,高将军料想我等便是装备着石砲也轮不到攻城,便让在下带兵送来……五十六架石砲都在后面路上,张某远行口渴,便先驱营中讨口水喝,姜将军,有水么?”
“哈哈哈!”着对姜晋而言简直如同天降甘霖,当即仰天大笑,拉着张颌道:“快,张将军快快入营,水,姜某有的是,却唯独缺少石砲啊!如此一来,蔡阳城须臾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