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时候能进入麹义前线大营的,除了田豫再无旁人,这个比麹义要年轻近十岁的楼船将军带着一脸笑意上来便拥住顶盔掼甲的麹义,旁若无人地端起案上的雕花铜碗大饮几口,这才笑着问道:“听说兄长在泰山与贼兵交手,小弟过来看看。两万水军就停在东莱港,兄长一声令下五艘楼船可经齐国走翰水直进泰山郡!”
“国让,不是让你去徐州支援徐公明,寻袁本初的晦气,你到我这儿来做什么?”田豫的示好麹义显然并不买账,坐回主座脸上不快之意昭然若揭,道:“泰山郡没你想要的东西。”
田豫投降燕北时麹义就已是一方大将,在军中地位哪怕时至今日也没谁能够撼动,至于旁人眼中的水师统帅、燕氏重将田豫,在麹义眼中也不过是个后生小辈罢了。
“麴将军,要么你我合兵,五万大军三月推平臧宣高,把他的人手全围在这几座山上,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么派人去劝降他,牵子经有师弟精于此道,转头御使泰山兵南下打袁绍。”田豫根本不在乎麹义表现出的不欢迎,摊手道:“你这样耗着损兵折将,万一最后还输了,难道赵王不会怪罪?”
田豫还是说话好听,知道麹义是犟牛,毛要顺着捋。可是偏偏,百试百灵的法子在这次却不管用了。麹义再度摆手道:“不能招降!诸侯,都得死,不然以后还有得乱!”
诸侯都得死?
田豫楞了一下,当即变了脸色,沉声问道:“兄长可是听说了什么?何不说来给我听听。”
“麴某什么都没听说。”麹义看帐中左右四下无人,这才对田豫道:“张文远以汉骁骑将军请封赵国偏将,大王允了。”
“噫!”
田豫倒抽口气,笑出声来,道:“这张文远真狠,杂号将军降为偏将,可田某如何觉得这是不降反升呢?”
“当然是升,他张辽用平兖州打得曹操找不着北的战功请封偏将,若你田国让现在上表,也就只是个裨将了。”张辽这也因仇恨啊,田豫咂咂嘴,还是觉得楼船将军这官号挺好,旋即将此事抛在脑后,对麹义道:“那你这岂不是傻了,放着平袁氏的功劳不要,跑过来打山贼,难道你打算到时候让大王给你封个赵国校尉?”
“赵国校尉?”麹义嗤笑一声,对这官职极为不屑,燕北在官职上的小手段也就糊弄糊弄别人,他从邯郸就跟着燕北,没什么是他猜不出来的。麹义抬头望向帐顶,幽幽道:“我想将来生个曹孟德这样的后辈……难道你不希望做曹参、樊哙这样的人吗?”
曹参,樊哙?
田豫坐在榻上身子向后仰去,麹义这说的什么跟什么?但田豫偏偏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曹参和樊哙,是跟着高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大将!
“麴将军是说大王……”田豫想明白了,腾地从榻上起身,迈步走出大帐,声音还在麹义耳边回响,“我这就调战船入泰山,打平太山寨,我等再南下扫平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