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谓兵者五事,当战则战,不能战则守,守不得便走,若走不得,便唯降与死耳。明知两军在兵装、士气上差距太大,地形单一又不得腾挪,武备根本无法防守,于禁没有任何道理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当即下令部下逃走。
多待一刻,便会多死数百人,于禁想不到任何一个留在这的理由。
在顺境中让部下撤退很难,在困境中让部下死战也不容易,随于禁下令,中军、后阵军卒甚至还没看见前方敌人的模样,转眼便向后退走,倒是于禁的确练兵有术,即使这样艰难的情况,得令坚守断后的前军也仍然钉死在前,除了寥寥几人,没什么荒乱的情绪。
他们只知道恐惧。
高顺看见敌军准备后撤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攥着士卒看不清的令旗缓缓挥下,道:“左右齐放。”
“左右齐放!”伴着几声特殊节奏的鼓声,随军卒上弦瞄准,分列左右的弩手前后扣下扳机,弩矢遮蔽日光猛地落在于禁断后之军的头上。几乎同时,高顺道:“步卒冲击,凿穿敌军。”
随着号令,高顺部步卒伴着鼓声高喊着鼓舞士气朝敌阵断后之军冲出。就算敌军已被接连的箭雨打击得晕头转向,也不应当用凿穿这个词。凿穿,是通常应用于骑兵的战法,以快速的机动与冲击力,来冲破敌军阵势形成分割之态,以备部下其余步弓手形成兵力优势,在局部以众击寡。
步卒能办到?
高顺的步卒就能!
在敌军还相互搀扶着庆幸从恐怖箭雨中活下来时,一个曲的步卒便挥舞着可怕兵器冲了上去。这是一个扩曲,上下八百余人,人皆精壮魁伟膀大腰圆,而他们身上却并非羽林骑那种厚实扎甲,而是略显普通的镶铁皮甲,若单以甲胄看,他们是精悍的轻兵。但他们手中却持着普遍与肩齐高的斩马大剑,这是重兵的偶然配备了,甚至在冲锋之前,他们的兵器还需要扎在地上减轻力量消耗。
若是于禁部并未受袭或士气高昂,只需要三四次齐射就能送他们一程全部魂归故里,但显然现在并非是于禁希望见到的状况,于禁的弓弩手早就走了,剩下七八百名持着刀盾、矛盾的步卒,没有弓弩,如何挡住这些兵刃超长的北方壮士?
斩马剑结阵麾下,军卒又皆为轻兵,呼啸间便撞入于禁阵中,转眼将一众惊骇莫名的曹军断后之兵杀得七零八落,即便有于禁在中呼喝也止不住溃败的势头。
挡不住!
长矛长戈倒也并不是无法伤害这些轻兵,只是眼下这支军队杀出的时机太过精准,让人措手不及,士气早已降至低估哪里还有奋死作战的勇气。
于禁正待后撤,却见早先撤退的部下纷纷退还回来,不禁拍马大怒道:“叫你们后撤,回来干嘛!”
这些人并非是不尊将领擅自回来救战的……朝霞之下,八百骑列阵于后,成廉扬长刀面无表情,“于文则,你已无路可逃,何不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