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火把则落在地上,落在望楼,落在营帐,缓缓燃烧。
形势不妙,守营校尉深知他与他的部下所需面对的是什么。他曾经在淳于琼将军部下与燕北军作战,许多年前便对燕氏军卒的战力有足够了解,而现在他的水寨外有数不尽的匈奴人,而他们,只有六百多人!
“今日怕是不成了,传我命令,烧毁船只军械粮草,全部烧毁!”
他知道这些匈奴人要的是什么,除了能够渡过大河的战船,他们并没有值得发动这样兵马来进攻的资格。他的预料没错,当沾了鲸油的走轲燃起大火,低沉的牛角声同时自营外远方响起,已经冲进营地的匈奴人如潮水般退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带着火把燃起的点点光亮向东奔走,渐行渐远。
只是匈奴人并未走干净,当燃烧的水寨放出骑手想要向乐陵通风报信时,黑暗中射来十余支箭矢将骑卒连人带马统统射死。
昼夜之间,匈奴兵沿河岸如雷霆扫过十余个水寨,有些水寨足够明智能够毁掉战船与辎重,但更多的根本不会拥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在有前几座水寨的试探后匈奴骑已知晓袁军在河北水寨中留下的人马少得可怜,甚至只需要几匹健马就能撞破营垒,三百个骑兵冲进营寨便能杀光来不及反映的守营军卒……或许是袁绍军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绕过乐陵攻击水寨,他们全是从青州募来的新卒,并未经历过血战的洗礼。
夜战,匈奴人太占便宜了!
击破沿岸所有水寨后,匈奴骑兵化整为零,分散游曳于河岸,袭击乐陵城外的袁军士卒。
三日后,南皮城的华雄部西凉骑兵开拔,奔向乐陵,分散于城外对城中虎视眈眈,紧跟着张颌将本部与方悦部杀向乐陵城与华雄部汇合,张颌甚至还真派人向邺都要了石砲,只是还没送来。
麹义也终于发兵了,统帅近两万步骑分东西二部绕过乐陵城直下大河之畔,欲收集所有船只,向南发起总攻。
只不过,当麹义抵达河岸时,只见到徐晃满是凝重的脸。
“麴将军,河南多了驻军,就在今日。”
当麹义登高南望,只见到正对岸立起营寨,飞扬的烟尘与旌旗无不告诉他还有更多兵马正从南方赶来,这些兵马最有可能的是……徐州兵。
他已经听匈奴人说过守备河岸的青州兵孱弱,因而便猜测袁绍的精锐应当是在徐州参与过二袁夺徐州战役,而后又与孙氏连战的军队,那些兵员是真正见过大阵仗的,绝非弱旅。
而现在,河对岸的便很有可能是他们,袁绍也会身在其中,徐州兵来了!
“麴将军,我们收集了数百走轲,只需两日便能将兵马运送过河,为今之计,是冒险渡河趁其大军未摆开先发制人,还是在河北以逸待劳,静待其北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