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领兵攻打燕某城寨!”
燕北话音刚落,那匈奴千长便惊道:“大司马?不是右部帅要来,是被单于征发大军,至王庭才知道是要与朝廷作战,我,我这就回去告诉右部帅。”
眼看燕北面色越来越冷,匈奴千长连忙起身,却又被燕北叫住问道:“呼厨泉在哪?”
“休屠,休屠是单于本部。”
燕北颔首,只是摆手让他离开也不多说,眼神厌恶地指了指地上的尸首道:“清扫干净。公明,你带回来的匈奴俘虏先关着,明日若刘猛不来投降便传信回邺都杀刘去卑。这些匈奴人个个狼心狗肺,连放在朝廷的老子都不要了也要反叛!”
“大司马息怒,不是还有左贤王部未跟从单于一同反叛么?”
徐晃见燕北神色不虞便知他要大开杀戒,心中忧虑朝野人心,便多说了一句。却见燕北仍然没有好脸色,沉着神色走向中军帐,徐晃、典韦、高顺等只得亦步亦趋。待入帐后才见燕北神色厌恶地说道:“什么左贤王部,他们也反了!”
什么?
众将纷纷不解地望向燕北,方才那匈奴千长说的好好的,左贤王部迁居至上郡,并未派出兵马来参与匈奴单于呼厨泉的征召,又怎么会也反了。
“那胡儿也算聪慧,他没说左贤王部是否反叛,只说左部迁至上郡,可左部迁居并非是因为不愿反叛汉朝,而是因他们受瘟疫死伤惨重!”燕北此时心里没有怨气,只有杀气,沉着脸狠狠地锤在案上道:“瘟疫是怎么来的?左部匈奴只有投身呼厨泉进攻度辽部才会在归途时染上瘟疫,这帮靠不住的胡儿早就反了!”
众人这时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匈奴人的习性啊,他们的贵族和过去乌桓的贵族差不多,朝廷一直对归附外族多有怀柔,即便他们参与了叛乱最后也不过是诛杀恶首的下场而已,更何况如今朝廷式微,久而久之谁还把朝廷当回事。只要有反叛的机会,对匈奴人而言便是一场掠夺盛宴。
说来有趣,过去燕北也是朝廷‘只诛恶首’的受益者,只是今非昔比,掌控朝廷的他屁股坐在了与过去截然相反的位置上,连带着对一应事务的感官都变得不同。
“派骑手跟上那匈奴千长,探明刘猛匈奴部所在。今夜羽林骑于城外值夜,徐校尉领本部骑兵入城歇息三个时辰,明日天不亮便引兵出城,隐蔽形迹,防备敌军来攻。若待到正午刘猛还不来降,便先攻匈奴右部去呼厨泉一臂!”
发号施令后,无意义地抬手在空中虚握,最后又恨恨地叹了口气,偏过头去摆手让部将出去。
许多年不曾感受到背叛,上一次是辽东南各县望风降孟益,这么些年过去,燕北对背叛更加深恶痛绝。
其实背叛者比政敌更可恨,因为你总是知道要与政敌分生死,却不知哪个叛徒在身后谋划着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