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凉州军阀张济战死在宛城之下,荆州到处一片欢腾。张济抱着来荆州抢夺城池粮草的想法,何况荆州当下百姓有数十万都是过去司州三辅逃难过来的,对凉州兵自然痛深恶绝,州中官吏皆奔走州牧府向刘表表达恭贺之喜意。
只是刘表却与他们心中所想的有些不同,张济的死非但没有令他感到欣喜,反倒让他感到些许惭愧。州牧府闭门谢客,派小吏向州中官吏解释道:“使君说了,请诸君带着礼物回去。张济穷途末路来到荆州,作为主人如此无礼并非使君本意,所以只接受诸位的吊唁而不接受贺喜。”
人们知道这样的原因,纷纷感慨刘表的仁义,刘表也派使者去往南阳,希望能与年轻的张绣联合,使他的凉州兵作为守备荆州北方的藩属。
南阳,宛城。
“人死不能复生,婶母也不要太过悲伤,保重身子。”
张绣拱手倒退出婶婶邹氏的堂外,转头时年轻而英武的脸上却难掩疲惫。过去他在叔父部下领一支兵马,这并不困难,但如今叔父不在,他便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统帅兵马,尤其当那些各部校尉的年纪比他长很多时,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没有去年自关中投奔的贾诩这位安奉将军助他,这一切只会更加困难。贾诩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而这对张绣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随着张绣扣上兜鍪,方才又惭愧又难过又疲惫地脸色已经不见,只剩下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点头对迎面巡查的凉州精卒打下招呼,让他们好生巡视,牵马领着一队亲兵骑手向宛城官邸走去。
看过了婶娘邹氏之后,张绣又去了官邸看望贾诩,这都是他的长辈,张绣并未以主君自居,对待他们像子孙对待长辈那样且恭且敬。
“先生,您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张绣立在贾诩身旁恭敬地拱手,让部下送来一条上好的狐裘大氅,得了应允之后才坐在对面拿出怀中书信递给贾诩道:“如今邺都的大司马要我处死董承,关中的司隶校尉希望我们能加入他们作为南面藩篱,荆州牧想要和我停战,兖州牧、青州牧则都派了使者来到南阳……谁可以做我们的盟友,谁又会是我们的敌人呢?”
所有人都在拉拢南阳郡的这支凉州兵,这才是真正让张绣感到疲惫的地方。哪怕目下局势大好,可南阳如今是四战之地,北面是关中南面是荆州,东面则是兖州曹操治下的颍川,无论亲近哪一家,都会成为另外两方的敌人。
“将军觉得,应该和谁结盟呢?”
贾诩并不回答,反而老神在在地看着张绣就笑了,张绣稍加思虑说道:“虽有五方使者,实则只有三方,荆州牧上表朝廷运送大量粮草车马去往邺都以示臣服,而另一面则因青州牧过去是盟主,同样遣使进贡,这是他所认为的对内无对朝贡之事上失责;对外,亦没有违背盟主,仁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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