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令他胆寒。
段煨不愿在此时杀掉杨奉,担心杨奉部下这些军卒会胡乱冲阵坏了他的大事,因而试探道:“杨将军为何来此,燕将军不是在白马寺与贼獠李郭会面吗?”
杨奉不知段煨是何意,他的部下亦早已做好阵形,也不惧段煨,打马上前两步对銮驾拱手拜倒道:“禀报陛下,燕将军与李郭会面于白马寺,不知为何大批西凉军自函谷关杀出,如今燕将军危矣,特请陛下命段将军前去助战,救援燕将军!”
“如此,燕将军有功,段卿……”
蒙着帷幕的銮驾中传出少年清朗的嗓音,只是尚未说完便被段煨打断,执鞭对杨奉怒声道:“杨将军,陛下尚未渡河,若李郭率军追来当如何?难道燕仲卿比陛下还最贵吗?”
段煨知道杨奉过去统领白波也是一方诸侯,对燕北未必归心,对自己也是一样,这个人活着对自己没有太多好处,但他若是死在自己手里,四面八方的白波军,同样也是祸患!
话已至此,杨奉身为诸侯,哪里还听不懂段煨的意思,当下心中大惊,西兵出关多半就是这段煨的授意——他想独迎皇帝,害死燕北!
到这个时候,杨奉方才因西兵纷乱而造成的慌乱才逐渐消退,尽管仍旧紧张,心中却快速思虑着,燕北若是死在洛阳,对他又有什么利害关系。
“这……将军说的是,先安顿陛下才是正理。”杨奉想着,心下里便认为当下若帮燕北说话,恐段煨留不得自己,当即顺着段煨的话接着说道:“将军可识得对岸守将?不如由在下引皇帝过去,再调集守将南渡救援将军!”
段煨对这话极为满意,是时战船靠岸,便命部将撤下防备,同时让杨奉也留下兵马,随同自己一道乘船,护着皇帝向北而去。
不过,段煨并不知晓,乘船而来接应皇帝的,正是南匈奴左贤王刘豹!
“臣,匈奴左贤王刘豹,拜见陛下!”
当刘豹抬起头,听皇帝的号令起身时,扬着笑容望向杨奉,却见段煨身侧的杨奉面容僵硬,使眼色瞟向段煨。刘豹便已知事情有变,否则杨奉不会出现在这里,当时心中警兆打起,以匈奴人的姿势向段煨抚胸躬身见礼,右手已不动声色地滑到左腰附近,距刀柄仅有三寸之远。
而他身后的匈奴兵见到左贤王出乎意料地以拜见匈奴单于的姿势拜见一个汉人将军,几个机灵的侍从勇士已心中有变,皆做好防备,这才听刘豹问道:“在下刘豹,见过这位将军。”
“某乃段……什!”
当刘豹抬起头的瞬间,刀光炸现,杨奉更是先一步攥住段煨腰间刀柄,抽刀砍向段煨的凉州护卫,刘豹饰以玉石的弯刀已划过段煨的脖颈,血光喷溅。
脸上仍旧带着笑容的皇帝刘协方才在大河上感到囚鸟投林般地自在,便被溅了满面滚烫的鲜血,接着被刘豹一把拉至身后。再回过头,已是四处刀光。
“护卫皇帝,处死凉州人!”
斗舰之上,杀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