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手底下至少有六万兵马,早就掀翻长安城为相国报仇了!”
实在是现今局势不同,否则牛辅现在就想把董越杀之以后快!
“诶,牛中郎,话可不能这么说,董某的兵马在前头,我若先讨了吕布,你牛中郎又从后头受了朝廷策反当如何?”董越可不爱听这话,犟道:“徐荣不就在前头站着呢!”
“别说那些没用的,事已至此,我就问你打不打潼关,打不打长安!”
董越眼见牛辅咄咄逼人,皱眉道:“这事要从长计议吧,这时候打长安可就是跟朝廷为敌……不如先对朝廷上表,请降?”
请他娘的什么降!
牛辅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抬手狠狠锤着案几,想要撂出几句狠话,却发现自己现在对董越实在是没有什么约束,最终只能气馁地从口中咬牙切齿道:“胡赤儿!寻巫祝来!”
为今之计,还是要用凉州人一贯解决悬而未决的手段来……占卜!
不多时,唯唯诺诺的军中巫祝过来低着头,持着羊头骨节杖眯着眼睛问道:“将军唤巫,所为何事?”
董越一贯见不得巫祝的模样,抬起腿来一脚便将巫祝踹翻在地,龟壳里头的铜钱散落一地,道:“牛中郎寻这个么装神弄鬼的东西来做什么,两军交兵之大事,岂容一巫胡言乱语?”
“你干什么!”牛辅怒拍案几道:“你给我坐下,天运有常,凉州人要信天!”
董越气呼呼地坐到地上,他不是不信天,他就是不想和朝廷为敌。好日子才过了多久,怎么着,董卓是你牛辅的丈人,可又不是我董越的丈人,我就要跟着你一起去打长安了?
想到此处,董越更为恼怒,指着那巫祝没好气道:“你给老子算,算!”
巫祝在凉州人的生活中很重要,可他们的地位却并不高,尤其与董越这般手握重兵的中郎将相比,更是低至尘埃里。面对蛮横的董越,巫祝仍旧眯着眼睛不敢说话,跪在地上慢吞吞地将铜钱收进龟壳中问道:“将军要算什么?”
“巫,你来问问太一,我今后应当如何统领兵马?”
牛辅说这话时脸上无比认真,他是真的对未来感到迷茫,董卓一死,庞大的凉州军转瞬分崩离析……就连董越都不服他,更不必说旁人了,他又如何能率领这支军队为他的丈人复仇呢?
巫祝点头,温声说道:“将军稍等。”
说着,龟壳在手中不停抖动,片刻后摔在地上,那些散落的铜钱排成迥异的方向与位置,平淡无奇的钱币似乎在此时带着莫大的威能……那是沟通天地的力量。
“将军,太一神,给出了回应。”
牛辅瞪着那几枚铜钱,直至眼睛都对到一处,仍旧无法看明白太一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抬眼向巫投去不解的目光,接着他便听到巫在耳边轻声说:“兑下离上,是在外而谋内的卦象……将军身旁,有人反叛!”
巫阴恻恻的慢声细语将牛辅说得浑身炸起鸡皮疙瘩,就在这时,董越探着脑袋过来问道:“这个巫说什么兑上离下的玩意,牛中郎,什么意思?”
将军身旁,有人反叛!
现在他身旁难道不正是董越吗?
陡然间,刀光乍起,划破董越脖颈,牛辅暴喝道:“胡赤儿!”
帐外的心腹胡赤儿连忙入帐,却见牛辅瞪着有些神经质的双眼紧握环刀,而在帐中地上董越手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吸气却说不出话来,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涌出,顷刻便流满地毯。
“将,将军?”
“去,带人把董越的亲随全部处死,还有那些并州人,处死,全部处死!”牛辅背后的寒毛直冒凉气,就算杀死董越仍旧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恐惧,扬刀吼道:“收拢董越残军,进攻,进攻潼关!”
牛辅的敏感似乎注定了这支军队的结局,极快的速度里,本部人马处死军中数百并州人,接受在郡中驻扎的董越部万余兵马,合兵两万向潼关进发。
屯兵渑池的段煨却并未听从牛辅的号令,按兵不动看着牛辅在关中的调兵遣将。
牛辅大军进攻潼关,吕布不敢抵挡,率军撤向长安……不过牛辅的运气也不太好,段煨的按兵不动令他愈加相信巫祝的话,正逢攻下潼关的第一个夜晚,胡赤儿来报兵马炸营,有人反叛。
一时间中军帐外到处都是喊杀声,牛辅不知真相,领胡赤儿与五六心腹,带着包裹好的金珠离营逃窜,踏上一条一去不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