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颗子弹,是擦着颅脑上部而过,脑部上面的区域受到了伤害。吴正淳看着CT片的时候,是突然说不出话。
君爷站在他旁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脸上异常的表情,问:“是不是,和她以前犯病的地方重合了?”
“好像是的。”吴正淳这样回答以后,突然一愣,想君爷怎么知道这事,忍不住嘴角一翘,问道,“陆队你怎么知道的?”
“她之前不是谁都不记得吗?后来听说头部受到撞击以后,逐渐想起一些事。或许,这个受伤以后,她能想起所有事情来。”君爷的口气里有一种看穿命运的口感。
至少,在吴正淳听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不管怎样,伤者是要马上送进手术室里进行手术。对于急急忙忙进手术室给学生处理伤口的吴正淳,君爷也是抹了一把下巴:只见这个吴教授,好像对于学生为什么受到枪击,什么问题都没有。
白露姐姐的伤口不大,只是被子弹划伤了,由护士长拿碘酒酒精消毒过后用纱块覆盖上。白露包裹好伤口,开始找借口给杜玉心说电话了。
比如说,她拎过去的那些保温饭盒,总得找个时间地点交接。
这样的借口貌似很不错,白露兴致冲冲,给杜玉心打了电话。
君爷见老婆那样兴致地拿着电话在办公室里徘徊,呼出口气,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等待手术结果的同时处理起一些公事。
现场是留了人,调查对方伏击的地点。这个地方是不难查的,只要对射击有点经验的人,都能迅速地从遭袭地点,推断出狙击距离和方位。高大帅送了病人过来以后再折回去时,已经找到了凶手曾经埋伏的地方。只是,这个凶手肯定是射了一枪没有中马上就走了。
按照这个距离初步推断,这个枪,可能是国外走私进来的枪械。从手术室里取出来的子弹,同样确定了这点。
“这种枪在黑市上是不难买的,想找出购买枪支的人,恐怕不容易。”姚爷听说消息以后,从陆家里赶来,对君爷说,陆家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这样大的事,“我只告诉他们临时有事,加班,没有告诉他们是你找我。”
“谢谢。”君爷道。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客气了?”姚爷看着他的脸,眸子里闪过一丝疑问。
这幅疲态有点不像君爷。
君爷对他坦言:“今晚上,你知道她问我什么了吗?”
“她受到了袭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清楚有人一直在暗中盯梢她。但是,既然她之前,已经受到过类似的攻击,我相信她心里很清楚有这样一天。所以,她打算了断,那么,必定问你那个最致命的问题。那群人最大的目的,不就是她姥爷留下来的那把小提琴吗?”
奥尔菲斯和尤里荻西悲剧故事的小提琴。这把琴,据苗爸之前和他们说的,是一把无价之宝。为什么那些人苦苦追求这把小提琴,一把被诅咒的小提琴?
原先,君爷都以为,伴随多年前黄少丽那伙人落网,整件事应该是告一段落了。因为,那把琴,不是黄少丽想要的吗?结果好像不是黄少丽想要的。黄少丽对白建业不是真爱,是带着一种目的和企图来接近白建业的。
这把被诅咒的小提琴,按照苗爸的说法,是代表了一种真爱的东西。
现在,史慕青其实早知道,那把小提琴,是落在他君爷手里了。所以,只要她向他君爷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对方肯定没有想到苗爸早已把小提琴交给了他君爷,这样一来,那些人,会认为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对她下手。或许,之前那些人想杀她,但是用的手段,仔细分析的话,会发现,其实都还留了一手,不是说像这样远距离射击一枪要她的命。
“聪明的孩子。”君爷突然吐出这句话时,引得白露都回了头。
“她本来就挺聪明的。”对此,姚爷转悠起了手里的钢笔,一点都不怀疑地说,“你想想,她是跟着谁长大的?”
君爷只要想起姚爷说的那个人,一幅益发高深莫测的表情。
是,她是他姥姥抚养大的孩子。他姥姥是什么样的角色,恐怕再没有比他这个外孙子更了解的了。
“最好还是让她死了,如果她想就此了断。”
君爷这句声音,在办公室里慢慢地回旋着。
杜玉心走回到咖啡馆,肯定是没有心思继续吃东西的了。结果一眼看到他妈给他们俩精心熬制的汤,心里头忽然觉得不舍。她是个营养学家,一个美食家,特别能体会到食物的那种爱。
人类从自然界任取东西,为自己所用,其中,拿到的,许多有生命的东西,化为了自己的腹中之物。毕竟人类是肉食动物草食动物的合种杂食动物,要活下去,肯定要吃的。结果,只能吃其他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