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作恶的马超如此猖狂,宾客纷纷斥骂指责,可终究真的再没人敢迈上一步。
“马超,你——”
脱身不得的严象也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可众人之前,本已遭受奇耻大辱的他又岂能够再低声求饶,只能够戟指着马超,又羞又气地说不出话来。
马超重新看向处境窘迫的严象,再次开口:
“严象,你若想夺去这女子,今日就得与我决斗一场,不死不休!”
“你——”
续弦的严象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个马超是这么一个蛮横凶狠的角色,他又怎么可能会与平陵何氏摊上关系,现下引火上身,在大婚之日将自己的脸面都全部丢尽了。
“怎么,你不敢?”
马超看着严象冷笑地问道,一甩手,就将堂上的另一柄宝剑扔到了严象的脚下。
严象低头看了看脚尖处的佩剑,眼珠子动了动,却迟迟没有弯腰。
“还不动手拿剑,我可出剑了!”
马超步步紧逼,同时毫不留情地刺出了一剑。
啊——
在众多宾客的惊叫声中,本就窘迫的严象的束发高冠被马超一剑挑飞,发髻散开的严象瞬间披头散发,样子好不狼狈。
与此同时,马超剑锋一转,再次刺伤了一名护主心切、趁虚扑上来的奴仆。
这一次他的手中剑不再留情,那名奴仆的大腿被重创,当场倒地,鲜血潺潺流出,染血的他痛苦地大叫起来。
“啊,,马超,我跟你拼了!”
终于,在人前颜面尽失、又羞又气的严象好像被当众逼疯了,他疯狂地抢剑在手,作势要扑向马超。
只是下一刹那,披头散发的严象却意外恢复冷静,他将手中佩剑掷向马超,转身就要逃走。
可惜,武艺过人的马超又怎么会被严象骗过。
在他的冷笑声中,严象投掷的佩剑被挑飞,转身的严象还没逃离,就被紧接着的一剑刺中大腿,悲惨地摔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
“哈哈哈。”马超蛮横地抬腿踩在了严象的后背上,轻蔑地笑骂道:
“老狗,今日我本要杀你。可是想要何氏背约,你却要摊上他们,还要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为妻,已经够惨了,就且饶过你一命吧!”
说完之后,马超又瞥了倒地的何娥一眼,收起冷笑,仗剑而出,快步冲向人群。
众人一见马超冲来,惊呼连连,一下子就往两旁退去。
严象乃是士族之家,府中虽多奴仆,却无善战的家兵部曲,众多宾客也畏惧马超的凶猛,无人敢再上前拦截,就这样被他一人一剑,冲出了府外。
“追上马超,不要让这竖子逃走了!”
眼见着今日作恶猖狂的马超冲出府外,策马狂奔离去,不少宾客再次反应过来,大声开口,慌慌张张招呼其他人一起追赶。
“都不要追了!”
满脸铁青的严授大喝一声,震住了全场,想要追赶的其他人也怏怏停下了脚步。
今日被马超这么一闹,不仅毁了一对在众人眼里佳偶天成的新人,还大大折损了杜陵严氏和平陵何氏的家声,连带着也羞辱了关中旧姓,甚至在座宴饮的每一个宾客。
马超惹出这种大祸事,是逃不掉的。
“长安城乃是幕府驻所、法治之地,今日他马超若不能插上翅膀,南走蛮越,北遁胡狄,是绝然逃不了的!”
严授大声地说道,他又看向一旁的阎规。
“马超乃是新军校尉,列位军中将校,名爵军职不低,此事兹事重大,现下就要禀明将军,正度,速速随我一同前往吧!”
“诺。”
阎规连忙颔首应道。
“傅书佐、游曹掾,你们两人也亲眼见到马超作恶猖狂,也一同前往吧。”
傅干和游楚闻言面面相觑,脸上泛出苦笑,不敢忤意,也只能够点头应诺。
严授点了阎、傅、游三人同行后,脸色才稍稍缓和起来。
放眼环视,此时已有奴婢匆匆找来医师,将受伤的新人各自扶入房中医治,中剑哀嚎的奴仆也被抬了下去,纷纷扰扰的宾客人群经此闹剧,也逐渐如潮退去,后堂瞬间只留下几滩血泊。
观这景象,那里还有之前高朋满座、喜结良缘的洋洋喜气。
严象这位杜陵严氏的翘楚才俊,仕途也差不多到尽头了。
严授一想到这些,眉头再次皱起,他看了看诸人几眼,甩了甩新袍的衣袖。
“走吧,一同去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