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蒋义渠,虽说在军中战绩不显,但胜在忠勇勤恳,袁绍也放心让他独当一面。
中军传令的令骑被匆匆传入帐中,接了袁绍的符令,又迅速离开,前往各营召集兵马。
进攻易京、挖掘地道的事情也不能落下,担当重任的逢纪很快也奉命离帐。
处理完这些棘手军务的袁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看还留在帐中的郭图和耿包,突然他也想起了另一桩事情,出声说道:
“臧霸入侵青州的兵马,已经被显思击退了。许都那边传来的消息,听说这一次多少都有曹阿瞒授意的试探,不过,现下曹操的兵锋指向的,不是孤,而是荆州刘表!”
···
邺城,大将军府。
审配看着跟自己一同留守邺城的几位大将军府重要掾史,捋了捋须髯说道:
“友若、仲治已经从传回消息,曹操并无染指我河北的妄想。他现下,真正的兵锋指向,是荆州的刘表!”
“治中,可是若曹操并无染指河北之意,又为何之前会有驱使臧霸之徒进攻青州之事?”
在幕府担任骑都尉的河北名士崔琰惊诧地问道。
审配笑答:
“那是曹军的一次试探而已。显思公子的青州兵马已经让他们知难而退,曹孟德了解我河北兵马强盛后,不敢北上,已经掉头回去,准备攻打荆襄的刘表了。”
年轻的辛毗闻言沉思了一会,也问道:
“曹军掉头南向,只怕除了知难而退,南方也是有利可图吧?”
审配哈哈一笑,点头说道:
“佐治年少有为,果然是聪慧过人,没错,荆南四郡发生叛乱,刘表围攻长沙太守张羡,连年不克。近来荆州又与交州牧张津交恶,两州冲突不断,曹操发兵南下,这是要去荆州趁人之危了。”
辛毗微微颔首,也有些得意。
“久闻曹操用兵狡诈,荆州有变,那他发兵南下,倒是正逢其时,我等也无需担忧大河之南,邺城无忧矣。”
留守邺城的审配捋须呵然笑道:
“没错,邺城无忧。我已经派遣使者,快马将此事告知大将军,也好让大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安心铲除易京的公孙氏。”
“谁说邺城无忧的?”
一声尖锐的讥讽从大堂门口传来,打断了堂上审配等人的对话,审配双眸微眯,注视着面带嘲讽,大摇大摆从堂外走进来的中年文士。
来人是熟人,同为留守邺城的许攸许子远。
审配身为治中从事,位高权重,深受袁绍信任,他当堂治事,召集的诸位幕府掾史无不恭恭敬敬,按时前来,唯有这个许攸仗着自己是大将军的故人,有恃无恐,不仅平日里喜欢反驳自己的建策,而且在这种重要会议上还姗姗来迟、出言讥讽。
审配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许子远,你是犯了呆症还是宿醉未醒?议事迟迟不至,一到堂外就胡言乱语,莫非以为大将军不在,就妄自尊大,无需秉持君臣之礼么?”
审配吹胡子瞪眼,没有给许攸好脸色看,当堂就叱问道。
许攸也不惧怕,报以一连串的冷笑。
“哈哈,君斥我犯了呆症、醉酒闹事,我却偏偏要笑君,身在梦中,还自以为是醒来之身。”
说到这里,许攸已经走到了堂上,他环视着众人,继续冷笑说道:
“许都曹操,眼下绝不是知难而退、移兵图南,他是在密谋一场大战,一场针对河北、针对邺城的大战!”
听到许攸冷笑中的话语,堂上的崔琰、辛毗等人不禁色变,但主持议事的审配却也勃然大怒,他甩袖起身斥问道:
“许子远,你先是议事不至,尔后又胡言乱语、现在更是在惑乱人心,难道你自恃大将军故从,以为我不敢当场将你拿下治罪么?”
审配身为治中从事,留守邺城,确实有这个权力。
许攸依旧针锋相对,与审配对视着问道:
“治中位高权重,当然能够拿下我许子远。可是治中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在胡言乱语、惑乱人心呢?”
“曹操的军队明明就在往南阳集结,准备南下进攻刘表,这是荀、辛二君出使许都后,从许都亲自传回的情报。而这份情报更有许都的诸多朝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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