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前面的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土路,直直地伸进黑压压不见边际的树林。
从整理的记忆中,慕闲得知前面这片树林是距离石塘镇不远的神断山。
准确地说,神断山是一座山脉,而且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山脉,神断山巍峨群山连绵不断,把毒雾沼泽跟云门郡给连在了一起,而石塘镇则居于神断山跟毒雾沼泽之间。
神断山是石塘镇跟毒雾沼泽通往云门郡的必经之路,一茬又一茬的冒险者队伍早就在神断山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神断山道路及其两侧一向为火狼帮所把持,如今又是面临天黑,也难怪凌天如此谨慎。
慕闲此时却是无暇回应凌天的话,因为凌天出声的同时,慕闲便感觉到自己被毒蛇给盯上了一般,身体陡然变得僵硬无比。
与此同时,“崩”“崩“崩”三声弓弦暴响,撕裂空气,箭似流星,朝车厢方向激射而至,准确地说,它们是朝慕闲的上中下三处要穴激射而至。
那一刹那间,慕闲感觉到自己的心陡然间被揪住,嗓子眼也一阵发干,眼皮更是不受控制地急剧跳动了一下。
“不对,敌人的目标并不是我!”千钧一发之际,慕闲发现射向自己的利箭并无半点杀机,那原本准备赖驴打滚的身子也及时地稳住。
“贼子尔敢!”慕闲识破了箭中的玄机,关心则乱的凌天却没有识破,他爆喝一声,从马上飞身而起,手中长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幻影,成功地把三支射向车厢的箭给削成两段。
凌天拦截住三根利箭后,心中却是咯噔一声,脸色也是大变,随即耳边就传来了马匹的哀鸣声。
“传闻慕远山的结拜兄弟凌天战力无双,感情只是一介莽夫啊。”三匹精壮大马倒地不起的同时,两百步之外的密林中,一个红衣男子满脸讥讽地从走中钻了出来,看向凌天的目光满是不屑。
凌天闻言额头上青筋凸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这才冷声质问道:“红狼,这里距离石塘镇不过十余里,而且跟我们慕家毗邻而居,你确认要得罪我们慕家?”
红衣男子闻言嗤笑一声,也不搭理凌天,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巨数后面。
在慕闲和凌天疑惑的目光中,一个驼背老人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
看清楚老人的长相后,慕闲和凌天皆是一怔,因为这个老头赫然是慕家的六长老慕癸图。
慕癸图出来后,红衣男子立即恭敬地站到了慕癸图的身后,一副以慕癸图马首是瞻的样子。
这一幕落在慕闲和凌天的眼中,两个人心中再次一沉。
“慕闲,看在你平日对我还算尊敬的份上,我今天也不为难你,老实地下车跟我回家吧,我保证没人敢动你们母子一根毫毛。”慕癸图淡淡地扫了一眼凌天,随后把目光扫向了车厢。
慕闲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身体的前主人平日里对慕癸图极为尊敬,甚至把对方当成亲爷爷孝敬,而身体前主人的父亲萧远山跟母亲唐绮罗同样对慕癸图尊敬有加。
不想起这些事情还好,一想起这些事情,慕闲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丹鼎宗大师兄的面庞。
同样的眉目慈善、同样的和蔼近人、同样的口蜜腹剑、同样的以怨报德,眼前的这个家族六长老跟丹鼎宗的那个大师兄是多么的像啊,眼前发生的一切跟自己前世所经历的一幕又是多么的类似啊。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前世的大师兄忌惮自己的实力,所以只敢暗中偷袭,眼前的家族六长老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只是自己好不容易从老天爷手中抢回一条性命,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任由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呢?
“老狗,家主和夫人都待你不薄,闲儿更是对你尊敬有加,现在家主生死不明,你不帮忙稳住家族形势也就罢了,居然带头作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看到慕癸图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而且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跟慕闲说话,凌天被气炸了肺,厉声质问道。
“凌天,慕远山把你这个外人当成了亲兄弟,老夫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慕家的人,以你那点微末修为却在老夫面前聒噪不已,你是觉得自己活够了么?”慕癸图原本一脸的淡定,听到凌天张嘴闭嘴地骂自己老狗,他一张脸顿时变得无比的狰狞,身上杀机也陡然间散发出来,只要凌天敢再说他一个不是,他就准备痛下杀手。
“六长老,您是来接我回家的么?”凌天正想回击慕癸图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间从他背后响起,却是车厢内的慕闲钻了出来,脸上满是热切和希冀的神色,好像还没有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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