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副画里的女鬼杀死的!”紫桐声音提高了一些,以壮气势。
秦风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不能开玩笑。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出实情。”对于紫桐的话,他非但不是一种嗤之以鼻的神情,反而有六分的信任。毕竟,那晚遇到鬼打墙的,不光是展厅内的宾客,就连他和两名董事以及八名保安,也一并陷入囧途。而且,案发现场他也看过,那样惨绝人寰的死亡方式,确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只不过,在此之前,尽管他有诸多假设,也只能被唯物主义世界观所颠覆。而今,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知道不少内情。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紫桐望着秦风严肃的神色,有些犹豫,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袁小姐,你认真想想,假如我真的和死者江桓有什么过节,我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搞那个画展,再让诸多来宾们亲眼目击,然后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我自己吧?且不说我丝毫不认识他,好,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么过节,再深一点,就算我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我何必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真如你所言,我还能操控什么画里的灵魂的话,我倒不如直接去他家里,将那幅画赠给他,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他的命,也没人知道那幅画是我的作品,并且其中还暗藏玄机吧?”秦风抄起手,叹了口气。
紫桐咬着嘴唇,低头沉思了一会。按照秦风所说,他确实没有丝毫嫌疑。搞这么大动静去要一个人的命,只怕是再蠢的犯罪分子也不会这么做。可是,那幅画确确实实是他的作品,女鬼也确确实实寄居在那幅画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么?你口中的‘女鬼’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次画展是我举办的,所有宾客都是为了我才去了那次展会,江桓的死我也深感遗憾,毕竟他是因追捧我的展品,才会......我责无旁贷,很想查清一切。”秦风认真地看着紫桐的眼睛,说道。
“好。那你先告诉我,你举办这次展会的目的是什么?”紫桐问。
“其实哪有什么目的。前些日子,我去一个偏远的小镇写生,用了一整个月的时间,完成了那副《午后》。也许你不懂,对于一个痴迷于艺术的人来说,他一生最渴望的,并不是粉丝万千,也不是声名天下,更不是富贵荣华。他要的,只是一件毫无瑕疵,能让自己满意的作品。”秦风笑了笑,他的笑,总给人温暖的感觉。
“《午后》就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感到舒心,慰藉的作品。因为它不仅仅只是一幅画作,更是一种人生的信仰和希望。我很想让我的画谜们和我一同分享这份快乐。所以,这次画展的其他画作都是义拍的,所得善款会捐去慈善机构。唯有这幅《午后》,我会在最后一刻,签名,作为神秘礼物随机送给在场来宾。”秦风弥漫在艺术的世界里,他怡然的表情让紫桐相信,他确实只是一个痴迷于艺术的艺术家而已。
“好了,现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其他的,我们上车再说吧。”秦风回过神,看着紫桐在冷风中微微发抖的身体,关切地说到。
紫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你准备今晚在这冻成一座雕像?”秦风打趣地说:“快走吧大小姐,我对你可不感兴趣,你不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能吓死人的尊荣。还把我的衣服穿跑了,你让我跟你一起在这冻僵?明天早上,两座雕像在此诞生,一座《维纳斯》,一座《大卫》?”
紫桐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还穿着在展厅里秦风递给自己的外套,自己的t恤衫上还沾满了暗红色的斑斑血迹。
“哼!你就是对我感兴趣我也不怕!”紫桐赌气地向秦风的车走去,颇有女汉子的风范。她一边走一边回头问了句:“喂,大画家,你干嘛这么好心在这等着我?”
“你不是‘秦夫人’么?难道我接送你回家不应该?”秦风爽朗地笑着。
“该死!他怎么知道的!”紫桐脸上一阵火热。
随即,她暗自埋怨着:“秦风还真是个胸怀宽广的男人。非但没有责怪自己招摇撞骗,而且对自己横加指责他的事也不放在心上。都怪自己先入为主硬是将他和女鬼联系在一起,平白让他受到冤枉。”
紫桐昂起头大步地向前走着,显得底气十足,之前对秦风的不满一扫而光。
其实秦风本就是个很正派的人,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谈,都让人莫名其妙有种信任感和温暖感。
秦风在后面望着紫桐小小的背影,温暖地笑了。
她孩子气的样子,真是傻得可爱。</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