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一摸,额头还是很烫。
肖瑶让小翠把毛巾在脸盆里用温水洗一下拧个半干,自己接过来叠成长条状,放在孩子的额头上,拿来一个茶碗,倒了半碗热水,把酒精倒在碗里一些,用棉球蘸着有酒精的热水,轻轻地给孩子擦脖子上的大动脉,腋窝,前心后背,手心脚心。进行物理降温。
小翠一直在旁边看着,看肖瑶隔一会儿就给孩子在这些部位擦一遍。很快就接手擦起来。
肖瑶腾出手来。拿出师父的医书,细细查找起来,她现在只是在给孩子降温,真正治病,自己还差得远呢。
后半夜,退烧药起作用了,孩子出了一身大汗,体温开始降下来,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肖瑶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给孩子又喂了些水,盖好被子,让累了半夜的小翠赶紧睡觉,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照看。小翠起初不肯去睡,还是肖瑶说明日还要靠你领着秋月他们干活呢,她才去睡了,这些天酒楼的要货量很大,她们紧着干也才将将够送的。小翠于是不再多说,躺下就睡了。
肖瑶把师傅的药方抄好,放在桌上,收拾好药箱和凌乱的东西。半躺在孩子身边,细心照看着。心里黯然的想着妈妈,她给敏儿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妈妈为小时候发烧生病的她做的,十岁那年,自己重复感冒,不肯好好吃药,半夜发高烧,爸爸出差不在家。妈妈就是那样给自己降温的。现在她竟然在这里用妈妈的方法给另一个孩子治病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可谁能想到妈妈好容易养大的女儿,却不能在她身边尽孝,被莫名其妙的扔在了这里?
天还没亮,一夜未眠的赵瑞阳看看身边趴在桌子上终于睡着的王妃,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悄悄的走出了卧房,外面所有的丫鬟都在守着,有几个也睡着了,其他人也迷迷糊糊疲惫不堪。
他几步走出门,飞一样的向栖霞院奔去。
秋菊她们早就起来在肖瑶门外边候着,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们想着肖瑶昨晚的话,都不敢进去,可又想知道孩子怎样了,急的直转圈。
看见王爷来了,秋菊悄悄地说:“王爷,里面没有一点动静,门从里面插上了,我们进不去。”
正说着,门一点一点开了,小翠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看见大家都在,赶紧示意别说话,拉着她们到外边,才悄悄对王爷和大家说:“别担心,孩子后半夜就不烧了,现在睡得正香呢。小姐一夜都没合眼了,刚才睡着了,别吵醒了她。”
赵瑞阳提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地。轻声吩咐秋菊赶紧给王妃送信,特别嘱咐她告诉王妃不要来这里,也不要派人来。
自己轻手轻脚的撩开棉门帘,悄悄进了屋子,屋里一丝不乱,只是有一木盆水放在炉子边。来到床边,看见肖瑶和衣而卧,身上盖着一个薄被,侧躺在敏儿身边,一只胳膊枕在头下,一只胳膊护着敏儿。敏儿的小脸,偎在肖瑶怀里,呼呼睡得正香。
赵瑞阳心里一热,这可真像一幅母子甜睡图,肖瑶白皙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长长的眼睫毛闪啊闪的,不知梦到了什么?
赵瑞阳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心里翻江倒海般激烈搏斗着。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大胆放肆的细看肖瑶,之前为了救肖瑶,虽然他抱过她,也在床边守候过她三天,可那是什么情况?什么心情?而且瑞云表弟一直在跟前。此时此刻,他心里涌起的是他打从认识她起,就一直刻意压制的异样情感。长这么大,从来就骄傲自信,俯视众生的他,从来就自诩不贪女色,视女人如撇履的五王爷。不知怎么在她面前,总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总想引起她的注意,总想让她高兴,总想保护她。但是,事情恰恰相反,一直是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子,在救他,甚至他的孩子。保护他,却又忽视他。
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伤,又毫无办法。这个奇怪的女子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怎样才能真正接近她,走进她的心里。他觉得自己跟她不仅仅是仙凡的差异,而是根本把握不了她的想法和思路。
在她面前,他一直不敢有任何破绽,一本正经地做她的大哥,深怕有什么举动会导致连这种假兄妹都做不成。
看着在睡梦中都美的如此动人心魄的肖瑶,他不由得痴了。此时此刻,让他用什么来换这个女子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