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已将拖在身后的妖刀抬起,那就如同高悬与头顶的杀身闸刀。
夜歌名心头骤然一紧,如何还敢怠慢。
“嘶~~。”
长剑一颤,夜歌名全身修为全都涂抹在手中长剑上,赫然凝仙七境之能,立时光芒大盛,可是这热烈的光芒冷息确是瞬时倒转,被他自己抬着护卫身前以抵挡韩先的妖刀。
胆怯造就成全。
“铿~~。”
成全韩先的威名。
血刀闪,是劈在夜歌名的剑身上。
如瓷,似冰。
裂纹从生。
“怎么会~~?”
夜歌名呆傻在问,就在他的问道,是他手中的长剑的锋刃上一道道血丝缭绕,可这血色就是从剑身中涌出的。
“砰~~。”
“噗~~~。”
剑成飞花耀眼的明,血成意乱彩,这花乱的颜色盛开在夜歌名口中汹涌的血色艳彩当中就显的太平凡,太暗淡了。
从他口中喷出的血才是真正的妖娆花。
七境?
曾经狂傲的人居然是一个照面就被韩先轰进了人群之中,他对不起他的狂,善满侠士,他无善更无颜当一个侠字。
他好假。
可是夜歌名的厚颜无耻确是板上钉钉的。
“呼~~。”
夜歌名被人搀扶着,面苍白如纸,强行咽下一口冲上咽喉的血气,愤恨不平的看着韩先道:“真是后生可畏啊,韩贤侄修为果然让老夫惊叹。”
“呵~~。”
韩先眉眼一挑,面上一丝冷笑浮起。
无疑这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曾经他对自己不削一顾,而现在又好像在打他自己的嘴巴子。
染血是夜歌名面成大义凛然之色,口中沉声高吼道:“韩贤侄如果你认为打败了我,我们为渊微讨回公道的心就会退缩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今日就算是死,也要将异族从颍都城中逼出来,就算是我们这些人全都死绝,我们也要将自己的血溅在他们身上,以慰渊微惨死的亡灵。”
大义凛然造就义正言辞。
渊微?
孤鱼族在渊微犯错不假。
他们将是整个渊微都焚毁了,是犯下罪孽不假,可他们从未杀一人啊,就连那冒犯俱天族长的门卫长也得以苟活。
可是现在这善满侠士确是口口声声的在说‘亡灵?’
那渊微亡灵怎么来的?
是他们张张口编的吗,还是他们双双手杀的?
话从来就是说给人听的。
而有些时候,那些听的人是从来就不在乎自己听到的是否就是事实,不在乎的他们是‘好事’又‘多事。’
要不了很久。
很快整个颍都城藏在角落当中的人就全都知道,孤鱼异族将渊微郡焚毁殆尽,而这个天下瞬间谣言疯传,都在语:‘孤鱼异族将整个渊微郡的人全都杀绝了。’
就在这‘谣言’混同的‘很快’里。
韩先同首辅容若的大名就被人口耳相传,言他们丧心病狂引异族屠进颍都城,意图对皇帝陛下不轨,意图颠覆整个月国朝廷。
片刻,天下皆知,孤鱼一族罪行累累,依旧还在屠戮苍生大地。
“咯咯~~。”
韩先口中切齿起,无疑心中已在后悔了。
后悔刚才的手下留情,自己可以将夜歌名手中的剑斩碎,那么就势将他的身劈裂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心中抱有一丝化解期望的自己并不想过多杀生,过多结仇。
自己是这么想的。
可是。
那夜歌名确是在借题发挥,将自己的仁慈当成了懦弱来欺负。
见他那张恳切的颜色,韩先目欲裂,几乎就要提刀将他活劈了。
可就在韩先的恶狠狠之下,夜歌名的话确还是没有适时而止,在次沉声高吼的道:“异族,你们还不敢出现吗,你们躲在颍都城中,是想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吗,异族毁城邦,杀族人的仇不共戴天,颍都不是你们的地方,虽然现在你们可以躲在里面,但是有朝一日,我族定会醒悟,定会将你们杀尽。”
“呼~~。”
“呼~~。”
呼吸碎。
韩先手中紧紧的握着妖刀,咽喉中急促的呼吸丝丝颤乱染血,一双目光就如同鬼一样盯在夜歌名的面上。
悔不当初。
真应该一刀斩了他。
机会只有一次,现在的夜歌名是藏在人群之中,躲的死死的,此刻的自己以失去了斩杀他的机会了。
可还活着的夜歌名,口中的话确是太多,太多了。
嘶声历吼。
“异族,出来啊!!”
身伤能喊出这样中气十足的话,真让人惊叹啊,韩先已在深深的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演戏啊。
演的好真。
恳切的面。
诚挚的形。
凛凛历历声。
都在言他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夜歌名还是一个十分会煽动群情激奋的演员,血满牙,血口在张,含血在喷,嘶声在吼。
“异族,出来啊。”
可是现在以不再是夜歌名一个人的吼了,演从来就不缺群众的附喝。
“异族,滚出来。”
声剧烈,是自己的眼前,那些将颍都城团团围住的人口中皆尽在嘶声历吼,他们全都在嚎叫城中的鱼族。
“滚出去,异族。”
“滚出我们的城邦。”
“额~~。”
听声是韩先瞬间的呆,声音在身前响起自己知道,可是此刻就在身后居然也响起了那该死的声音。
内外已成遥相呼应。
其中的人还能往哪藏,他们还能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