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目成邪,扫在仅剩的三只独角兽身上。
它们还在站着。
但在韩先看来,它们同死了无异。
曾经的佼佼者,成平凡者,这并不是曾经得意的力量跌落成了平庸,而是托举它们为佼佼者的基石崩塌了。
相比之下,才有佼佼同平凡的区别。
现在,独角兽仅剩下三只,其余的在韩先的刀下已经死绝了,而这仅剩的三只又能同什么去比,同韩先这活物吗?
与韩先比,它们弱的掉渣。
可就在韩先妖邪的冷笑中,那弱到掉渣的三只独角兽依旧是一步未退,还是双目成血红,死死的盯在韩先的面上。
为什么不走,想死吗?
谁都想活,独角兽也是如此。
但什么叫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这里是‘启,’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没下退的命令,那么就得为命在博上一次。
“吼~~。”
怒吼是形单影只,无回声,是空旷苍凉里,见天地哀呼惨鸣声叹,不管是死局已定,还是必成的死局。
搏它还是搏。
独角在见蓝光。
其中的一只独角兽的独角上,又已是蓝光闪烁,对准的目标当然还是韩先,可它应该清楚,这寒息那人是可以轻而易举的闪过的。
这是无力的最后,做最无力的选择。
这只独角兽没有选择的权力了。
“嗡~~。”
空气骤冷,是幽蓝寒息涌动。
“哼~~。”
口中哼是嘴角爬起的冷,眼睛鄙夷的瞥在那道寒息上,更是穿过幽蓝落在了那只独角兽身上。
“呵,你还是安生贴地,下去领导它们吧。”
声从口中出时,韩先探手抓起了地上的一支箭矢,短刀隐去,硬弓在握,臂上筋骨见道涌动,硬弓立时成就满月弦。
流光在显。
“咻~~。”
声音是箭矢穿梭血雾的声音。
当是艺高人胆大,韩先所射的飞矢居然是正面朝独角兽所发的寒息而去的,意在决谁更冷,谁的锋芒更盛吗?
“呼~~。”
血雾见颤,韩先所发的飞矢直接就穿进了蓝息之中。
血雾里,飞矢的冷光还是飞矢的冷光,但是那道蓝息此刻确成了绝对的静止,自身寒的它确是被箭矢所散的寒给定格了。
“叮~~。”
目光中所见的是一点微末冷星。
那头独角兽目之凿凿见绝望的看着飞矢冷光破开空气,钉进头颅当中,这钉进是飞矢完全没入身躯当中。
“轰~~。”
四蹄颤,整个身躯冰冷,冷成坚硬,蓝息廖散无形,肉身覆盖紧贴在地面上,它愤恨里见安生入轮回。
“吼~~。”
又见撞天声嘶吼,兔死尚且狐悲,而同类亡在眼前,这份悲更是悲切骨钻心,一只独角兽已经选择了再次冲锋了。
“嗒~?”
“嗒~~。”
“嗒~~~!”
这是血落地的声音吗?
不,血雾弥漫的地方是听不见血落冷点地的声音,这是独角兽冲锋健蹄踩定地面的声音。
老弱残兵。
丢盔弃甲。
溃不成军。
这冲锋是一只兽,这只能算是一种被鞭策到无奈的前进,它万分不情愿,可不情愿万分,它也还是死路一途。
“呵呵~~。”
冷牙显白齿,笑是韩先满面,韩先将手中劲弓收了起来,短刀在操,轻语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安生路不寂寞。
血凋零是头颅滚落,少年郎浑身浴血,这是荣耀吗?
这更应该称之为,傲在极限放大之后,成邪的佐证,一切本都可以干净利落的了解,但是韩先确选择了最复杂又最血腥的一种。
“呵呵~~。”
笑是唇红见齿白染血。
难道韩先那似笑做邪的目是在告诉天下所有人,自己爱上了血的味道,这一双眼天下看见的人有多少?
没有,一个都没有。
而此刻,这双眼睛除了那些藏头藏尾的鬼魅魍魉,也只有此地还尚存的独角兽能看见,能切身品尝。
“嘚嘚~~。”
异响~~~,如骨颤的异响。
这就是胆怯放大成骨颤动的声音,这就在眼前,就在韩先的眼前,唯一仅存的独角兽怕了。
它在害怕世界上仅存自己这一身。
更加悲剧的是,仅存的自己居然还被嗜血死神韩先给盯上了,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身颤到骨悲鸣。
“噗~~。”
退一步,踩着同伴鲜血同碎肉,这曾经的佼佼者忘掉了如何冲锋前进,它在踩血踏肉做后退。
一步的开始,永远都是步步紧跟。
“呼~~。”
脊梁终于坚硬了,肌肉终于见炸裂了。
只不过这一次脊梁的坚硬是为了逃跑,肌肉的炸裂同样是为了逃跑。
“呵呵~~。”
死神在嗜血而笑,自己功德无量,安生了一群,又怎会独独落下这一只呢,天都在吼让自己解脱它。
“走的了吗?”
韩先在笑。
笑,永远不只是一张口,那些藏着的魁魅魍魉已经是笑出声了。